谢如琢一身雨水打湿了身,发梢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水,却越发的让她的模样出尘绝艳。
身后的萧歆宁也在这时候跟了进来,听到这话连忙替谢如琢解释道,“母妃,是我让她来的。谢如琢是温神医的徒弟,想来会有些办法。”
闻言,叶贵妃顿时神色一喜,道,“太好了,谢小姐,你快去看看夕儿——”说到这儿,她又拍了拍额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谢小姐准备一套衣物让她换上!”
这两个孩子竟然就这样湿了个通透,回头不生病才怪呢。
谢如琢摇头道,“不必了,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待会再换吧。三皇子在哪儿?”她现在心里忧心的很,只想看到萧君夕。
“他在里面呢,已经昏迷不醒了。”叶贵妃说着,眼见着宫人去拿衣服,连忙吩咐道,“先将三皇子的衣服拿出来吧,这泼天大雨的,待你拿回来衣服,她们两个早冻着了。”
谢如琢已然脚步匆匆的进殿内了。
刚一进来,便嗅到一股隐隐的血腥之气,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眸紧闭,一张脸上惨白如纸。
谢如琢心头一颤,旋即大步走过去,却在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又收回了手。她刚淋了雨,这会儿手冰凉刺骨,若是将凉气过给他就不好了。
外间的风雨虽大,在殿内却听不到丝毫的动静。殿内空旷的很,连她额头上滴下水珠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有宫人捧来了毛巾,双手奉上道,“谢小姐,您擦一下吧。”
谢如琢应声接过,擦了手便将萧君夕的手臂抬起,细细的找寻着以前割出的刀口。
门外有守着的太医走进,在看到她这般模样后,顿时好心提醒道,“谢小姐,三皇子的脉象并无征兆。”
谢如琢点头道,“我知道。”他是中蛊,又是蛊中之王,自然不会显现在脉象上。
只是眼下温如玉不在,她也有些没了主意。
便在这时,只见萧君夕的左臂处又有一条蠕动的凸起,谢如琢登时便想起了上次温如玉的所做所为,当下朝着宫人喊道,“去取一把匕首和碗来!”
那宫人一愣,旋即出门依言取来匕首,递给她后,便退到了一边静候。
谢如琢咬了咬牙,将萧君夕的手腕处割开了一条细线一般的血口。而后又在宫人的惊叫声中,将自己的手臂划开,朝着瓷碗中滴着血。
宫人的尖叫声霎时将门外的叶贵妃引了进来,她看到萧君夕的胳膊正在流着黑血时,顿时就变了脸色。
可还不待她说什么,就见谢如琢脚边的碗内已经流了小半碗,再看谢如琢的胳膊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地落着猩红的血。
又一个惊雷炸开,将这夜里映的格外明亮。
叶贵妃心中打了个突儿,看向谢如琢时,更是变了变颜色。这丫头对自己真狠,那样快的流血速度,下手得有多重!
可是再看谢如琢脸上的急迫和担忧,叶贵妃突然又有些明白了。这种神情她不陌生,她那个为爱而死的姐姐,在提起靖帝的时候,脸上可不就是这种表情么?
不多时,只听得谢如琢吩咐道,“拿纱布来。”一旁的宫人便忙忙的去一旁拿。
谢如琢将碗里的血放够之后,这才单手拿着纱布,又拿牙将伤口草草的包扎了一番,这才费劲儿的将碗端到一旁,而后拿着萧君夕的手,便朝着那碗内按去。
只见他的胳膊上那条原本不明显的凸起突然便暴胀身形,朝着那血腥之气奔了过去。谢如琢看准机会,当下就将手对上了他的心脉,照着温如玉所教的办法,替他调整着十二周天。
这殿内无风,四周也严实。可谢如琢将真气输给萧君夕时,顿时便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她的脚下生起,蔓延至四肢百赅之中。
那虫子喝饱了血,便有些想要挣脱的迹象。那太医虽然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不可思议,可有当医者的自觉,眼疾手快的便摁上了手腕上的穴道。
那虫子被禁锢不得出,母蛊便开始在心房之处作祟。
谢如琢本就浑身发冷,此刻觉察到母蛊的蠢蠢欲动,越发的觉得吃力了起来。然而面前的萧君夕,脸上却开始回复了血色。
谢如琢心中一定,越发的咬紧了牙关,将那浑身真气朝着萧君夕的体内输去。
可谁料想,那母蛊竟然力气奇大无比,当下便探出一股力道来,直直的将谢如琢弹得朝后栽了下去!
叶贵妃惊呼一声,便见萧君夕的唇边竟然吐出一口黑血来!
谢如琢当下就叫了一声“不好”,再顾不得其他,猛的将手上的纱布扯开,那血堵住了他的嘴。
然而萧君夕本就处在昏迷之中,连嘴都张不得,又哪里喝的下去?
眼见着这一计不成,谢如琢急的头上雨水汗水一起滴下。她狠了狠心,贝齿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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