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便谢三皇子吧,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三皇子叫我捎句话,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季氏和乔氏面面相觑,唯有谢如琢知道,这话是温如玉瞎编的。那个人才不会说话这么粗浅呢,他便是要说,也只会说,“生死不负。”
眼见着谢如琢不信,温如玉顿时兴趣大减,换了一副庄重的样子道,“在下先走了,有缘再会。”
季氏忙吩咐人将他好生送出去,可再一看,那温如玉早施展轻功,三两个纵身便不见了,哪儿还有他的踪影?
谢淮霖的病虽然治好了,可谢家却对外表现的依旧大乱,只做了一副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的查着凶手。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日,沈婧慈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请帖,谢家四小姐谢如琢邀请她去臻味坊小聚。
沈婧慈几乎是想都没想,便收拾妥当的去了臻味坊。前两日有下人来报,说是别院里看守的一家老小都不见了,沈婧慈便知道这件事情许是败露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谢如琢竟然敢亲自约她!果真是个胆大的,只是她也生了兴趣。不就是见一面么,她便去会一会她!
等到马车到了臻味坊时,谢家的马车也刚好到。
沈婧慈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看着仿佛弱柳扶风的谢如琢一路进了酒楼,她方才下了车,也随之进去了。
谢如琢所约之地乃是臻味坊的凌云阁,上等雅间。
沈婧慈将门叩了叩,便听得里面女声道,“进来。”
她推门而进,就见谢如琢果真背对着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只看背影,便觉玲珑有致曲线窈窕,青丝三千如瀑,勾勒出一个上好的美人图。
可惜,美人见美人,向来只恨不得拿眼睛戳对方的心窝子,又哪里会真正的欣赏?
“听说谢小姐找我?”
沈婧慈当先开口,声音是刻意的温柔,像极了三月的春风,和煦异常。
谢如琢回头,一张脸上少见的施了妆粉,她本就生的美,如今上妆,眉峰和眸子里却带出几分的凌厉来。
连带着一说话,也带着几分的冷冽,“沈小姐竟然敢来,果真是好胆量。”
闻言,沈婧慈顿时呵了一声,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道,“难不成你这里还是虎穴龙潭不成?”
“那倒不敢,我这里,不过是个鬼门关罢了。”谢如琢说着,又径自斟了一杯茶,缓缓的饮着,一面道,“要喝,自己倒。”
沈婧慈冷冷一笑,道,“谢小姐就这般待客之道,连杯茶都不肯倒么?”若是这谢如琢真倒茶了,她可未必会喝。可是对方不肯倒茶,便是给她下马威了,她倒是脾气上来了。
“沈小姐又不是没有手,难不成坏事做多了,还残废了不成?”谢如琢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眉眼之中尽是厌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家小弟之事,是你做的。”
“那又如何?”沈婧慈提起壶,将这茶壶上下看了一圈,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茶壶是鸳鸯壶吧?只要按动机关,倒出的便是截然不同的茶水。”
她说着,又四处摸索着机关,想要找出那个按钮来。可是叫她失望的却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壶。
而谢如琢,则有些兴味的望着她道,“沈婧慈,你还真是坏事做多了,连脑子都坏掉了啊?我倒是听说过鸳鸯枕,却没听过鸳鸯壶呢。”
见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壶,沈婧慈方才倒了杯茶,颇为闲适的抿了一口,道,“对于你这种蛇蝎心肠,我自然是要防着点的!”
说着,她又冷笑道,“除夕夜宴之上,你那般算计我,难不成还不许我报复么?”
“沈婧慈,少跟我算旧账,咱们俩可算不清楚!”谢如琢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你可知道我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么?”
听得她这么说,沈婧慈将身子直了起来,道,“为了什么?”这茶是上好的茶,且味道醇厚,她的嘴一向刁,如今尝不出味道,想来就是茶中无事了。
谢如琢却又不说了,指着桌上的菜,道,“来,吃菜。”
沈婧慈却依旧在算计着,茶中无事,便是菜里有毒了。她不敢动筷,只道,“你当我傻么?说吧,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侧妃的滋味如何罢了。哦瞧我,你还没进门呢,又怎么会知道滋味怎么样呢?”
谢如琢施施然一笑,眉眼中皆是嘲讽。
这话却是戳中了沈婧慈的痛处,她恨恨的起身,贴近谢如琢阴冷道,“谢如琢,你别得意的太早,你是正妃又如何,一个活不过一年的病秧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随即缓缓地坐回了位置上,道,“放心,你大概会比他还短命呢。”
见沈婧慈的笑容颇为诡异,谢如琢心中突然起了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