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着萧馨悦的腰牌,这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的到了萧歆宁的宫殿。
见到二人后,萧歆宁当先起身笑道,“今儿可是来找我打桥牌的?先说好,我今儿可没钱输了。”
萧馨悦嗤笑一声道,“泼天富贵在你身,偏还这么小气。放心,今日叫我打也不打了,诺,是琢儿担心三皇子,特意叫我送她来的。”
闻言,萧歆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啧啧了两声道,“我说呢,原来是担心我三哥呀,这个好做,走,我送你过去。”
说着,她又回身吩咐道,“给郡主上茶,好生伺候着,我去去便回。”
萧馨悦应了,又见萧歆宁的态度格外暧昧,顿时便有些心中狐疑。照着谢如琢的说法,她是挂念恩人,可是萧歆宁的模样,怎么跟见到未来嫂嫂似的?难不成谢如琢跟三皇子……
待得出了殿门,谢如琢便问道,“公主,殿下他可有大碍?”
萧歆宁摇头道,“其实便是你不来,我明日也要请你的。他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温神医又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我心里也是担心的不得了。”
听到这话,谢如琢越发的担忧了起来,念着萧君夕体内的蛊毒,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到了地方后,萧歆宁又郑重的交代了一番,道,“三哥现在虽然昏迷不醒,可是温神医说若是跟他多说说话,他说不定就能快些醒来了。三哥一向心悦你,若是你说,肯定比我们要管用些,你且试试吧。”
谢如琢点了点头,笑道,“公主放心,我且去看看吧。”
刚一进大殿,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殿内空无一人,再往里行去,便见那山水屏风后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一张脸上纸一般的苍白,却遮不住那姣好的容颜。眉如墨染,脸是精雕细琢之后的模样,似乎这是一尊匠人雕刻出的瓷人一般,每一处都是那般完美。
谢如琢走进了他,便见他的鸦翼微微抖动了一下,似是对于她的到来有所感应一般。
昨夜里温如玉的话还言犹在耳,谢如琢只觉得胸口抽了一抽,便有一股的酸涩蔓延开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寿命却只剩下一年,叫她如何甘心?
“君夕,你会好起来的。”
谢如琢默了半日,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然而话一旦说出口,就如同被炸开了的堤坝一般,会有奔腾的洪水汹涌而来,挡不住拦不得。
她缓缓的在萧君夕床边坐下来,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眉眼,低声呢喃道,“还记得上次你写给我的信么,你说神医新配了一丸药,腥涩无比,其实从那时起,你的药里面便有我的血。人说骨血相融,算不算我们这种?”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手轻抚上了他的眉眼。也许只有在眼下这般,对方听不到看不见,她才有胆量去说出心内掩藏的一些话语。
除非如此,那些话便只能在她心里腐烂沉积,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
“我原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爱上别人。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你。此生遇见你,我从不曾后悔。所以,快些醒过来吧,待你醒来后,这人生便还会有长长久久的岁月等着你。”
谢如琢说到此处,眼角的泪珠便再也忍不住,自她的脸上坠落,滴入了他的指尖上。
那指尖微微一动,继而便见那双繁星入眼的眸子张开来,望着她道,“这长久的岁月里,可会有你?”
许是刚醒来的缘故,萧君夕的声音极为沙哑,可男人低沉的声线却叫谢如琢瞬间便慌乱了心神。
仿佛你最隐秘的心事被人扒开来,窥破到。她忽然便站起了身,想要往外走。
只是衣角却被人抓住,萧君夕执意问道,“若是真有长久的岁月,会不会有你?”
谢如琢背对着他,凄然一笑,而后转身给了他一个绝美的笑,“自然会有的。”届时我的血会入你的身体,我的人会揉进你的心里,君心中念着妾,那么妾身的影子便会存在你的余生里。
萧君夕却在她的笑容里,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她的笑容那样惊心动魄,美则美矣,却像极了那黄泉的引路花,仿佛举手投足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萧君夕缓缓的坐起身子,咳嗽了几声,又转而拽着她的手,哑声道,“纵然是哄我,我也十分开心。”
纵然知道我这一生不会长久,可有你这句话,此生足矣。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继而便有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要不要,唔,继续?”
谢如琢忙得将自己的眼泪擦掉,回头道,“老妖孽,三皇子醒了。”
温如玉嗤了一声道,“本座眼睛不瞎,还有你,身为本座的爱徒,竟然不叫师傅,信不信本座扒了你的皮做美人琴?”
说着,他又兴致盎然道,“届时还可以再做一架美人鼓和美人面,全部挂到这个大殿之中,这样三皇子就可以****与你相伴——”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萧君夕已然将瓷枕朝着温如玉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