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温如玉以路上方便为名,再次在她的脸上涂抹了瓶瓶罐罐,于是她的脸又恢复了平庸的模样。
此时听得小昭问,谢如琢干干的笑了一笑,道,“没事。”说着,她又心思一动,转而道,“姑娘,我有些渴了,能不能劳烦您带我喝杯水呀?”
小昭闻言,当下就笑道,“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她当先带头引路,朝着楼下的厢房走去。
谢如琢偷眼打量着这里的陈设,见一路上皆构思精巧,只是不同于先前的金碧辉煌,倒是雅致了许多。
待得到了厢房,小昭给谢如琢倒了茶,这才状似无意的问道,“公子,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士吧,不知你们打哪儿来呀?”
谢如琢也不隐瞒,微微一笑道,“不瞒姑娘,我们是京城人,流光城的风景久负盛名,我师徒二人便是为此而来的。”
“原来如此,我看公子谈吐不凡,不知尊师是作何营生呢?”说了这话,小昭又将一盘糕点端到了她的面前,歪着头问道。
对方虽然一副好奇的模样,只是却掩不住眸子里的轻视,想来是见她二人的服饰不算贵重之故。谢如琢心中了然,仍旧不动声色道,“师傅他沉醉武学,家中也只是做些小生意,不值一提。”
天门向来神秘,而温如玉明面上也没有正经的头衔,说是做个小生意还算是高看他了呢。
闻言,那小昭脸上便有些难掩失望,碍于礼数虽没说什么,可语气里便有些冷却了,“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一向是凤家的宝贝,这一次若是远嫁京城,老爷怕是又要伤心了。”
谢如琢勾了一抹笑意,道,“女大当嫁嘛。恕我冒昧一句,不知凤小姐今年贵庚啊?”
听得她询问,那小昭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方才道,“唔,我家小姐正是双十年华。”
双十,那便是二十岁了。女子十六岁及笄,照着规矩,便可以允许媒婆****提亲的,这凤如虹身份也算尊贵,居然四年都没有嫁出去,难不成有什么隐疾不成?
谢如琢这个念头刚一冒起来,就听得小昭似是解释一般道,“我家小姐玉人之姿,老爷千挑万选,可是小姐都不中意。当初老爷觉得小姐年纪小,也没有太过阻拦。谁知道这一拖便是四年,眼见着小姐已经到了双十,老爷生了气,这才想出抛绣球的主意来。哎,哪成想接到绣球的又是个离家那么远的。”
说到这里,小昭又忙忙的摆手道,“公子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无妨。”谢如琢笑了一笑,见这个叫小昭的确是不认识温如玉,方才住了嘴。只是她心里的好奇心却是越发的旺盛,那凤如虹明摆着就是跟温如玉旧相识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正思索着,便听得门外有男人大踏步走进,声如洪钟道,“小昭,接绣球的书生在哪里?”
小昭一愣,待得看向来人,行了礼笑道,“老爷,您别听阿胜瞎说,那位公子不是个书生,是个小生意人。”
闻言,凤天策先是皱了皱眉,又见有外人在,因问道,“便是这位么?”
见对方问自己,谢如琢施了一礼道,“凤城主,接绣球之人乃是家师。”
她话音一落,便听得门外脚步声缓缓而来,继而便见凤如虹走了进来。
“爹爹。”
凤如虹先是行了一礼,继而又走到谢如琢面前,笑道,“小公子,你师父唤你过去。”
谢如琢微微点头致意,道了声抱歉,方才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只听得凤如虹道,“爹爹,这男人,女儿非嫁不可了。”
之后的话谢如琢没有再听下去,温如玉就站在城楼高处,宽袍广袖,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她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到了这男人。
后者还是听到了她来的声音,头也不回道,“鬼鬼祟祟的打听什么去了?”
闻言,谢如琢先是撇了撇嘴,又道,“师傅,我这不是为了您好么,毕竟这可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呵,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温如玉才不吃她这一套,只嗤笑一声,便回过了头来。
谢如琢自然没有错过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落寞,斟酌了一会儿,才状似无意的问道,“师傅要不要老实交代,跟这位凤小姐的过往交情?”
方才她出来的时候,那位凤小姐神情欣喜是骗不了人的,那模样倒像是中意温如玉许久的样子。
听了这话,温如玉将手敲了一敲她的额头,这才慵懒道,“本座的事情也是你可以打听的?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却不想,这回去也由不得自己了。
不知道凤小姐在屋内同她爹爹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凤城主已经十分满意这位女婿了,客客气气的将两人请到了家中,说是具体商议一番婚礼情节。
温如玉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谢如琢这次却又将话抢到了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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