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人把我送到庙里当姑子去呢,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是妒忌我的名声大,会让你的女儿明珠蒙尘,所以想要除掉我呢?!”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谢如琢,你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陆氏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然而落到别人眼里,倒是更像心虚的恼羞成怒了。
“就是啊,琢儿,你这般想,岂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么?”傅氏拿出手帕抹了一把并没有的泪珠儿,略带哽咽的说道。
她这么一说,谢如琢倒是笑了,“那姨娘倒是说说,谁是仇者,谁是亲人?”
傅氏微微一愣,呐呐道,“咱们自然都是亲人啊。”谢如琢这话问的好恶心,总不能让自己张口说乔氏是仇者吧!
闻言,谢如琢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小厮来报,“李丁晕过去了。”
谢慎言大手一挥,便吩咐将李丁拖下去,扔到柴房。吩咐完,谢慎言又阴森森的盯着冬梅,道,“你若是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然,他的下场就是你的!”
谁知道,他的话刚说完,那冬梅就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谢慎言皱眉道,“居然就这么点胆量,哼!”
只是,人晕过去了,肯定不能再审了。人是谢如琢院子里的,自然由着她做主。谢如琢也不客气,当下就吩咐人将冬梅暂且关押起来。而后又郑重的看着季氏道,“奶奶,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大家都清楚。今日之事绝对不是她所做,不过事关重大,我定然会查清楚!到时候,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寒凉的味道,直叫傅倩儿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季氏呆了半日,也有些累了,见无法再审,便起身道,“琢儿,今日你受委屈了,放心,奶奶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谢如琢乖巧的应了,目送着季氏离开。
陆氏刚在谢如琢这里没有讨得好处,此时也不想多呆,当下就跟着二夫人一起走了。
唯有乔氏,还留在听风院。
一出院门,陆氏便迫不及待的对李氏说道,“大嫂还真是个好手段的,春天的时候才霸着嫁妆不给,我当时还以为如琢已经看清楚她的人品了,却不想,今儿她又这么护着大嫂。哎,真为这孩子的命运担忧啊。”
李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弟妹,你可知道一句话?”
“什么?”
“心中有花,则世间繁花似锦。反之,亦然。”李氏抛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带着女儿离开,只留下陆氏在原地错愕。
好一会儿,陆氏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顿时气恼道,“好你个李氏,竟然敢挖苦我!”她恨恨的指着李氏的背影道,“当你自己多干净么,你要真干净,就不会巴巴的跑过来了!你要真干净,那锦素可就不会死的那么巧了!”
一旁的谢如澜直觉里面有秘密,当下便拽了拽陆氏的衣角,轻声道,“娘你小声些,锦素是谁?”
陆氏嗤了一声,鄙夷道,“还能有谁,你二伯伯的妾呗。”
“那我怎么没见过呢?”谢如澜扶着陆氏的手,一面慢慢走着,一面刨根问底的问道。
陆氏慈爱的看了她一眼,又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你那时候还在我怀里抱着呢,怎么会见过?那锦素是李氏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模样生的美极了,你二伯伯就是个色痞子,会不动心?成亲一个月就给锦素开脸了,没多久,锦素就怀了孩子,就是你大姐姐。本来这事儿就打了李氏的脸,大家都当她忍了是性子好。可谁想到,没过两年,锦素又怀上了,连太医都说可能是男孩呢。谁料想,锦素却在起夜的时候摔倒,头磕在了石板上,一尸两命啊!那还是个成型的男胎呢!”
陆氏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只道可惜,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在大宅里呆久了,视野便就只剩下了这一方小小的天空,女人们除了传宗接代,便是博得男人的宠爱。而这种事情,也就成了她们唯一的乐趣来源。
谢如澜听完,眼中有光芒闪动,随后便隐匿了起来,道,“这么说来,大姐姐也挺可怜的呢。”
陆氏哼了一声,道,“她一个丫鬟生的,有什么可怜的?虽说娘死了,可好在她生的美,只要乖乖的,过两年李氏保准亏待不了她。”
闻言,谢如澜又警惕的看了眼周围,见无人经过,这才道,“好了,娘,咱们不说这些了,爹快回来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一想到自家后院还有一只迷惑人的狐狸精,陆氏这才猛然醒悟,恨声道,“对,咱们得快点回去,今晚上,可不能再让你爹睡在她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