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下传来男人们训练有素的简短回复声,原来是戈尔塔在整兵,看这速度,他应该很快便会向着下一个城进攻了。
再望一眼远去的奇格里王车,兰儿就交给奇格里了,而这里,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转身摸回自己的房间,还未到门前,便见一队兵士皆佩带明晃晃的弯刀,整齐切无声的包围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队佩刀侍卫前,是一圈弓箭手,各个弓上满弦,箭头直指房内,蓄势待发。
从人后踱出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正是刚刚上任的大将军戈尔塔。他的手腕轻点,无数箭羽便如牛毛齐齐破门窗而入。
随后佩戴弯刀的士兵立刻冲进去,不由分说向着床帐内一阵挥砍。待床帐碎成布条,被褥棉絮掉落一地,侍卫们才发觉,人又一次不见了。
“禀将军,房内无人!”
“什么?!”
戈尔塔面上一黑,伸手给了侍卫一个重重的掌掴
“没用的东西,看个人都能让他几次三番的跑了!”
侍卫被扇的歪倒在地上,不敢怠慢,立刻又艰难的爬起来,抱了个军礼继续跪着任将军责骂。
戈尔塔目光,落在破碎的门上,依然完好的铁锁上面。牙关紧咬,拳头在身侧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因极度愤怒而破碎的声音
“妖人,我定容你不得!”
彤珊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在隐身的大树上冷哼一声。她就知道这人长着一副小鸡肚肠,睚眦必报的嘴脸,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只是她既然进了城,他们想要防她,那是想也别想了。深深望一眼戈尔塔还紧紧握与手中的军符,她身子一晃便消失在漆黑夜色里。
“咣!”戈尔塔气愤的一掌拍在桌上,房门却在下一秒被推开。一名稍显矮小,却明显比他壮的男人进屋,看他一眼,随后利落旋身关好门。
“怎么,事情没办妥?”
“嗯,让那小子给跑了。”
戈尔塔有些悻悻,懊恼的做到桌边。那人听了一叹,伸手到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戈尔塔面前。
“此人狡诈多端,不知用什么妖术迷惑了王上,我曾多次箴言,王都不为所动,甚至对我百般厌烦,可想此人多么不简单。
你切不可贸贸然的出手,今日必定已经打草惊蛇,他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营中。
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要藏匿个活人,却是足够我们找破头也不一定能找到的。如今唯有诱他主动上钩,要是想成功,这料一定要下的猛,如此才能一击得手。”
说这话的人,不是那个多次要求奇格里杀掉彤珊,又次次被拖下去的副将纳瓦又是谁。
他们猜对一半,彤珊虽然离开,却没走出大营。她先是四处看探查了一番,抓了个侍卫,用蛊控制引导他探知,想要调动兵权,确实需要兵符。
遂下定决心,盗兵符。只要兵符不在,四十万中,有二十万的国王精锐部队便无法调动。
如此就算两军开打,齐北耀二十万与番军二十万也不会吃亏。更何况还有她们的人,定不会令番军开战讨得什么便宜。
只是这盗兵符一事,向来电视小说中说的便不是易事,要么危机四伏,要么陷阱一个连着一个。
只是如今看来,就算是陷阱,她也要闯上一闯了。依照戈尔塔的性格,大军一定很快就会开拔,盗兵符一事必须要快。
夜深人静之时,彤珊重新又摸回戈尔塔的房间,移了屋顶瓦片,看向睡觉也握着弯刀的大将军。
夏日炎热,他身上并未盖什么锦被。只着一件单薄的衫子马裤。她一一从他身上扫过,按理,那兵符最有可能会随时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