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到空间,好象在一张空洞的网里,我在街道和环境中间行走,来了又离开。——聂鲁达
初秋的午后,开始刮起大风,叶嘉良的心绪就跟外头的落叶一样被风牵着鼻子走,于混沌的空中漂浮不定。
这场飓风来自穆建昌的一通电话。穆建昌在电话里传达了老蒋的口谕,要求叶嘉良调一个师支援济南战役,正式的调令文件不出三天就会送达。叶嘉良越想越气,将满桌的文件茶杯挥掷于地,犹感不足,又解了军装扣子透气。
看样子贺晋鹏在收到电文后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穆建昌,老蒋这则调令还算是给他开足了恩,只是他向来爱兵如子,也体恤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调去给别人拼命,他实在心如刀绞。
江乾敲门进来的时候见一地狼藉,知道叶嘉良心中不悦,遂提了小心问道:“司令,出什么事了?”
叶嘉良愤怒道:“老蒋要调我的一个师去支援济南战役!穆建昌刚打来电话替他传口谕。”
“整一个师?”江乾诧异,叶部加起来也就两个师三万人不到,现在调走一个师相当于削弱了一半的兵力,老蒋就这么置永硕的安危不顾?还是想另寻他人取而代之叶嘉良的地位?
“没错,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正落实还是心有不甘哪!”叶嘉良叹气,“老蒋不再信任我,收兵权只是他的第一步,往后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江乾眼神一亮:“不就是因为电文一事吗?老蒋对你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咱们只要给他找到泄露电文之人,有了交待,他对你的怀疑不就可以打消了?”
“你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正巧有一要事同你汇报。”江乾将从怀里掏出一卷录音带,放到叶嘉良的办公桌上,笑的狡诈。
“这是什么?”
江乾搬来录音机,播放录音带。
机器里传来这样的对话:
“我听说叶嘉良在部署什么计划,你打听到没有?”
“青木计划,我一直在查,前些天有份电文泄露了出来,我一直在找这份电文的下落。”
“李副总统令你务必要查出计划的内容,稳住叶嘉良,切勿让共党趁虚而入。”
答话的那个声音正是陆志宏,叶嘉良拍桌而起,骂道:“好你个陆志宏!又是一条替人盯梢老子的狗!这卷录音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几****一直派人跟踪陆志宏,除了和范英杰约了喝酒,陆志宏只同这个人见过面,约在一家酒楼,我让酒楼的小厮半道给他的厢房送菜,将窃听器装在盘子底下,这才录下了他们的对话,我也没想到陆参谋是李部的人。”
老蒋和李、白二人的关系素来不好,如今李宗仁又当选上副总统,更是令老蒋忌惮又没辙,若是被老蒋知道他是李部的人,且在打听青木计划,顺水推舟将泄露电文的罪责推到陆志宏身上,老蒋一准将此人密裁。
思及此他吩咐道:“替我在王朝大酒店订最好的包间,点最好的酒水和菜品。”
江乾疑惑:“你要宴请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贺晋鹏。”叶嘉良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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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街道萧索冷清,却丝毫不影响城东这一块歌舞升平的商业地段。王朝大酒店是本城顶级的酒店,宴请的贵宾不是军部就是政府,非寻常达官显贵能够涉足。
一层是霓虹闪烁的王朝歌舞厅,环形舞池里挤满了环肥燕瘦的女人和衣冠楚楚的男人,二层即是富丽堂皇的酒楼,穿白衬衫黑西裤打红色领结的西式侍应生遍布各个包间、延廊、正厅大门,铺了红色软缎的阶梯呈螺旋状一路伸至一层的偏厅。
叶嘉良来的时候,仅跟随的侍从就有四辆军车,普利茅斯停在王朝的正门口,路人直叹,看这排场,非叶司令莫属。
相比之下,贺晋鹏显得单薄的多,踏进二楼包间,叶嘉良已恭候多时。贺晋鹏有些惶恐,讪讪道:“真是没想到永硕城里还有这样华贵奢侈的挥金之地。”
“贺组长,这你就不知了,王朝这地方可不是一般有钱人能进的,上回允诺过,要替你好好摆上几桌接风洗尘,今日就算是叶某言出必行了。”叶嘉良举杯向他敬酒,给足了他颜面。
席过一半,酒过三分,叶嘉良开口:“听闻贺组长最近在找一名共党中的厉害角色?”
贺晋鹏挑眉:“实不相瞒,是件棘手事,不知司令这儿有无线索?”
叶嘉良把话挑明:“前阵子部里泄露了一份电文,想必贺组长也得到消息了,确实是我这边出了些问题,这几****令江乾秘查,破获了一些线索,因此人在军中职位颇高,我不方便直接搜查,所以只好请贺组长这个共党专案调查组组长出面比较妥当。”
贺晋鹏忙问:“是谁?”
“陆志宏,我的参谋长。”
贺晋鹏若有所思,不知真假,亦不敢随便应承,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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