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漫海波和漠漠黄沙交织成的网眼里,我们珍藏起无比深情的苦恋。——聂鲁达
苏零落站在二楼客厅的倚栏上俯望,见着何管家和钟管家二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大厅,叶嘉良跟在他们身后,边走边道:“小心着搬,别磕了碰了。”
起初她以为又是花瓶之类的易碎之物,等箱子打开才发现,竟是一架落地电扇。许是感觉到她在身后一直瞧着自己,叶嘉良转身,仰头便看见凭栏处的她,她觉得尴尬,走回卧室,不愿再见到他。
过了许久,才听不到楼下的声音,她再度出来,楼下早就没了人,留着那架新的落地扇孤零零杵在沙发边上,千兰从延廊一端走过来,对她说道:“有了那玩意儿,就不怕热了,司令亲自送过来的呢,看样子,他还是挺在意你的。”
他当然得在意她,留着她价值无穷大呢,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司令呢?可是走了?”她本欲回房休息,不料千兰却说:“没呢,在花房。”她踌躇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日,就是你俩争执那日,司令也是在花房待了一宿,天亮才离开。”
“与我何干?”苏零落想起那日的情形,有些羞恼,她都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
“那****在别墅外听到了枪声,又见司令迟迟不出来,急的我……”千兰欲言又止。
苏零落心里一咯噔,吞吞吐吐的问:“你,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千兰朝她笑的狡黠:“没有,没有,你还是快去花房看看吧,司令肯定是在等你。”说着她拔腿就往楼下跑。
苏零落摇头,喝道:“你站住!”
千兰在楼梯口转身,等着苏零落一步一步走下来,她拍着千兰的头嗔怪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小命还想要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说完,苏零落先她几步出了大厅,直奔花房,留千兰一人待在原地傻笑。
远远的就见着他右胳膊的衬衫袖子被挽起,弯腰正给花坛里的白茶花浇水,她这才发现花房外的屋檐上不知何时悬了一圈闪烁的霓虹彩灯,藏在爬满屋檐的绿萝丛中,将整间花房的轮廓描成五彩的形状,这些璀璨斑斓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像流金一般粼粼发亮,衬着他愈发硬朗的外表,明显感觉到来人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他亦不露声色的问:“这些花漂亮吗?”
见她不说话,他放下喷壶,又将褶皱的袖子牵好,道:“进来看看。”
她跟着他的脚步,走进花房,窗子都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似有什么清脆的声音在飘动,看透了她的疑惑,他指指房顶上空,垂下的吊兰花葶上系了风铃,丁零当啷随着风奏出不知名的乐章。
藤桌上置了一小块台屏,檀木底座是镂空花雕,白色的屏面上用银朱丝线绣了几朵山茶,她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真正引她注意的是茶花旁边瓷片上的题字,几排颜氏小楷,是宋代人陶弼的诗:江南池馆厌深红,零落空山烟雨中。却是北人偏异惜,数枝和支上屏风。
她怔住,手在不觉间已抚上屏面,不会有错,她忽然厉声质问:“这东西哪里来的?”
面前的人倒是一派放松的样子,温和的对她说道:“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你先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却愈发不悦,横眉冷对:“叶嘉良,你为了调查我,去过我的老家?”不错,那几朵山茶是母亲亲手绣的,旁边的题字则是出自父亲的手笔,父亲将二者制成台屏,在她赴德留学前作为践行的礼物交到她的手里。
他起先还是和颜悦色,这话一出,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跟她置气,只是反问:“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的小人吗?”
“怎么不是?这花房乃至这别墅不是你一手打造的金丝牢笼吗?把我圈禁在这儿,任你践踏,好报复我前半生对你的欺骗和隐瞒,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何须我来仔细挑明?”
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回想起那日对她的所言所行,为自己当时的冲动和暴戾懊悔不已,他忽然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缓了语气跟她道歉:“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她却不愿再听到这样的话,转身就走,他急了,从椅子上腾身而起,疾步上前,自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贴着她发髻急急喊道:“别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打把她送到山上来了之后,白天上班在司令部里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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