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始。”
喻言的一只手紧紧抓住被角,“不,我不走了,再也没法重新开始了。”
谢少贤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喻言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你必须跟我走,你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再不治疗你失去的将不只是孩子。”
喻言抿着嘴唇,她现在已经不怕失去什么了。
“喻言,你看着我。”谢少贤搬过她形容憔悴的脸,让她的目光直视着他,“你知道我去‘小熊仓库’取回来什么吗?”
喻言的眸光终于一闪,“我妈妈留给了我什么?”
谢少贤从手边拿过一个公文包,缓缓从里面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喻言,“你自己看看。”
喻言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只静静地躺着温宛如的一封信。
温宛如隽秀的字体一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眼泪立即就像决堤了一般,捧着这封信,细细读起来。
“言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把你领养回来究竟是对是错。几年来,我拿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却没想到,喻家这个巨大的火坑有可能将你吞噬,或许,让你待在孤儿院里,做一个快乐的小女孩会更好。
你现在不会明白,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但是妈妈要提醒你,在这个家里面,谁都不要相信,尤其是你的父亲。妈妈死后,你爸爸一定会再娶,到时候你遇事一定要忍,凡事要多和你孟叔叔商量,只有他才是最可靠的人。
妈妈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是我当年执意要嫁给你爸爸,如今才害死了你外公,你大伯,还有我的好姐妹,也许有今天,都是我的报应。所以言儿,无论你以后发现了什么,都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妈妈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妈妈在浦发银行还为你留了一笔钱,我托一个信得过的护士将这封信放到了小熊仓库,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孟叔叔就会从国外回来了,到那时他会把它取出来,用这笔钱来照顾你,希望你一切安好,远离喻家这个是非之地。”
喻言紧紧握着这封信,看着温宛如留给自己的账号,心里再难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将这封信递给谢少贤。
谢少贤将信看过一遍,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孟叔叔是谁?”
喻言抹了一把眼泪,“他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是个律师,我妈妈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国外,直到一年之后才回来,可是回来没过多久,就也去世了,这也正是为什么这封信我到现在才看到。”
谢少贤目光炯炯,“未免太巧了。”
喻言盯着那封信,“是太巧了。”
谢少贤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封信,突然又抬起头,“你外公和你大伯是怎么死的?”
喻言努力地回想着曾经,那时候她还小,不过却依然对那场事故记忆犹新,“是一场意外的爆炸事故。”
妈妈为什么说因为她执意要和喻伟中在一起,他们才会死?突然,她脑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喻言一把抓住了谢少贤的手,浑身颤抖着,“少贤,喻氏的前身叫温氏。”
谢少贤立即眉头一皱,明白了喻言的意思,“你是怀疑喻伟中?”
“他不值得怀疑吗?不然是什么事情让妈妈这么自责?外公和大伯不在了,妈妈没有亲生儿子,他就成了温氏唯一的继承人!”
喻言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妈妈一定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情,才让他起了杀心,可是司空家的人为什么要去改病例?妈妈的好姐妹指的是梅芳华吗?她又是怎么死的?”
一连串的疑问几乎要将她压垮,太多的事情理不出头绪来。
谢少贤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这些事情等以后再去想,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
喻言忽然觉得,胸口突然压了一块大石头,所有的事情来得那样快,甚至让她连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她彻底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我要出国治病,马上。”
谢少贤的嘴角浮过一丝欣慰的笑,“好,先前的医院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饿不饿?我先去帮你买些吃的。”
“谢少贤,”喻言突然叫住已经起身了的谢少贤。
谢少贤回过头来目光温和地看她,“嗯。”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坚毅,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再打倒,“从此以后,我没有眼泪,这条路,你帮不帮我?”
谢少贤深深注视了她良久,那个曾经傻傻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他微微点头,“无论何时何地,你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