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紧紧抿着嘴唇,拼命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去看看给你熬的姜汤好了没有。”
谢少贤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不管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她的生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的心里还有没有他,他都会重新陪在她身边,一点一点再把她的心捂热。
奶奶、的房子本来就不大,睡觉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张小土炕,就连被子也只剩下一床厚的,一床薄的。
喻言将厚被子给了谢少贤,薄的被子留给了自己,有些尴尬道:“今天晚上就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谢少贤的一双长腿搭在炕沿上,目光淡淡扫过那两床被子,“你盖厚的吧。”
喻言不依,“那怎么行呢,你是客人。”
谢少贤眉心微蹙,削薄的唇一抿,“喻言,我是少贤,不是客人。”
喻言突然住了口,低了头不说话,却依旧执拗得将厚被子放到了谢少贤那边。
谢少贤的眸光一闪。
两个人正在铺着被子,忽然听到有人站在外面“啪啪”地拍房门。
然后便传来了刘婶急切的声音,“喻言,快开门。”
喻言心里一沉,连忙去开了门,刘婶站在门口急的脸通红,“今天白天那位先生是不是跟着你回了家,他是不是有车,走没走?”
喻言有些纳闷地向屋里望了一眼,“他还没走,刘婶,发生了什么事?”
刘婶的声音哽咽着,“孩子本来都醒了,没想到夜里又发了烧,我也没在意,给他喝了点姜汤,可谁知越烧越厉害,现在都已经叫不醒了,能不能借他的车用用送去医院?”
喻言刚想回头叫谢少贤,却看见他已经披着一件外套半倚在门口,“我这就去看看。”
到了隔壁刘婶的家里,谢少贤看了看孩子,脸色微变,“没有呼吸了。”
刘婶一听,立即差点晕倒,只顾着一个劲的哭,连话都说不出来,喻言的脸色也有些惨白,“没有呼吸了,是不是要人工呼吸?”
说着,喻言想也没想,直接就要趴过去给那个男孩子做人工呼吸,可还没碰到人,后脖领子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谢少贤的声音十分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让喻言喷出来:“男女授受不亲。”
她瞪大了眼睛,“谢少贤,人命关天,他还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谢少贤直接将她拉到一边,“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给你送戒指了,你闪到一边去,我来。”
不管时隔多久,不管谢少贤变化有多大,有一点他始终都没有变,从他十二岁的时候,告诉喻言她是他的之后,他能做的事情,从来不让喻言动手。
喻言扁着嘴看谢少贤,心里想着如果他真把那个孩子看成是个男人,那他怎么下得去口。
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谢少贤给他做了几组人工呼吸后,孩子总算又有了微弱地呼吸,谢少贤抱着孩子赶紧上了车,刘婶也跟了上去。
喻言也要跟着上车,却被谢少贤一把拦下,“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喻言的脚终究还是没有迈上车,谢少贤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事情都能够摆平。更何况距离最近的普仁医院,是她现在不想去的地方……
她一个人回到家里,钻进了被窝里,像往常一样拿出温宛如的日记。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闲暇的时间被无限制释放了,睡前看温宛如的日记也就成了娱乐项目之一。
原本一本厚厚的日记,快被她翻到了最后几页,她用心品读着上面的字字句句,感受着温宛如的气息,再把这种感觉对肚子里的孩子讲。
最后几篇日记,温宛如只用了很少的笔墨,喻言却似乎能够隐隐感觉到那简短文字后包含着更多深层的意义,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想通。
“3月12日,晴,闭口不言的人也是罪人。”
喻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向下面一篇看去,“3月13日,晴,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越看越有些不明白了,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了温宛如的身上。
“3月13日,阴,对不起,芳华。”
日记的最后一篇,“3月14日,小雨,喻伟中是魔鬼,揭发他!揭发他!揭发他!……”
无数个秘密麻麻地“揭发他”看得喻言头皮发麻,越到最后温宛如的笔记就更加错乱,显然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
喻言一把将日记扣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3月15日,正是温宛如去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