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很多事,尽管知道了不适合还是要求道这棵大树。
他殷斐可不是那种能仰人鼻息受人钳制的男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早晚的问题。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金婉柔找的专家,即使国际知名如康纳利,他并没有多么的热情,客气的颌首:“康纳利先生久仰大名,不知道我此行会不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残疾人旅途疲劳,我也有些困顿。”
殷斐说完,手指敲着额角,半是抱歉半是木然的看着金婉秋,不做举动。
康纳利嘴角一抽,有点尴尬,没有言语。
他确实忙,很忙,百忙之中放下研究室的课题来给金婉秋这个商界政界的铁娘子,主要是碍着面子来接手殷斐这个病例。
前天花了半晚上的时间在实验室分析,研究病例报告。
在他以为,这个来自中国的商人知道是他这个国际上大名鼎鼎的肌肉肌肉康复专家来给他的几乎就判定为残废死刑的腿做治疗,不知道要多么的热情激动,但此时此刻,这个坐轮椅的瘦削英俊的中国男人竟然一直矜持冷淡的对待他的态度,令他之分不舒服自然也多了几分好奇。
他也是有身份的上层人,时间更是金钱,精明敏感意识到气氛的一些尴尬,殷斐的婉拒后,耸肩豁达的一笑:“殷斐先生的情况,具体的治疗时间,你和金小姐再定吧,我还有个实验,告辞。”
“康纳利先生,您多虑了,我这表弟就是个拽了吧唧的人,我们现在就去温泉疗养院吧,要等您康纳利先生再空下来估计排在年后了。”金婉秋笑吟吟的伸手拦住康纳利。
她今天既然来就做好了啃殷斐这块刺头的准备。
殷斐的腿伤,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心疼过,没人知道。
流泪过没人知道。
其实,她是从心底就挂记他的伤情的。
她比殷斐大,大六岁。
从小她就被父亲母亲当男孩子教育,就被母亲告诫,要带好表弟和收养的妹妹。
金婉柔是收养的,她知道,她知道母亲以为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十岁了。
十岁的女孩子在开放的欧洲,在风气成熟自由的教育背景下,双商早熟。
尤其,她金婉柔还是金家的长女,一直接受高等教育,也一直可以接触到父母并不避讳的家族文件。
当她知道母亲怀了身孕去母国待产,过了好久带了个小妹妹回来后,她就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妹妹,因为这和她母亲之前对她和佣人说的肚子里的小宝宝要出生的时间不符合。
有时候,人的精明与否也是天生的。
金婉秋之所以精明就是因为她天生就会不动声色,天生就会直觉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利益。
这件事她糊涂不等于她不会问,所以在母亲带着小妹妹回来不久,她就从同学的妈咪那里打听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和母亲说的肚子里的宝宝出生的时间是有差异的。
她是那种心里一旦存疑,就会必须要解惑的人,所以,那之后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帮着妈咪带妹妹,做自己金氏家族的长公主,但是她一直没忘这个妹妹奇怪的来历。
十八岁的时候,她终于在成年礼上,被妈咪允许进她的房间随便选用妈咪的首饰,然后在妈咪的一个精致的藏盒中看见了金婉柔的收养证明。
当时对于刚刚成年的金婉秋来说,对于一直狐疑的金婉秋来说,无异于一个擎天霹雳,也无异于将她迷惑了八年的问题解开了。
实话说,她不喜欢金婉柔,至少不像表面那么喜欢。
一是因为金婉柔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十岁了,一直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对于这个横空出世横刀夺爱和自己争父爱母爱的收养的妹妹,金婉秋内心极为排斥,但是她情商好,懂得控制。
她也知道父母,尤其母亲极为喜爱这个妹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养育妹妹身上,自己就像一个用金银堆彻的花瓶,除了贵族学校就是商场礼仪。
多少回,看着金婉柔甩着母亲的胳膊撒娇要这要那,母亲含笑宠溺的答应,金婉秋都羡慕的要哭,其实凡事金钱能买来的她都不用开口,家族自然就会给她,但是,买不来的,她没有的,恰恰就是摇着母亲的胳膊撒娇的滋味。
十岁之后,只要她一撒娇,一想向妹妹那样要求被宠溺,就会得到父亲的理性,提醒她要独立了,就会得到母亲把眼神移到金婉柔身上不知不觉又和大家聊起金婉柔的日常,趣事。
她不缺钱,不缺关注,但是她缺的是爱。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懂事,让自己凌驾于同龄人之上的优秀精明能干,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父亲欣慰的眼神,母亲慈爱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