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立时寂静了。
徐嫂拿着汤勺都没敢舀下去。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胭脂那般悲凉无奈的表情。
“囡女,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你不会的,出什么事?”
“然后,他们所有人把我踢出局了,包括,殷,斐。我似乎,没脸在进那个病房的门,没脸再见他——”
语调又哭起来。
徐嫂舀了一碗汤端到胭脂面前,终于插上一句话:“太太,我说句不中听的,太太不要计较现在先生的态度,他不是失忆了吗,要说这世上对女人的好,除了先生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男人这样。太太还是往远了看,别计较眼前的,先生对太太那么在乎,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
“对,对,小徐说的对,我这张嘴就是笨,说不好,咱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是不是。殷先生,对你,真的超级爱护的,你看上次你失联,殷先生知道家都没回,马上开车去疗养院又断定你去A市,一个重要的商业合同都没签就去找你。听胡大哥说,这个工程前期投资了几个亿,看看,几个亿啊,就因为找你——”
说到这发现徐嫂在瞪她,王阿姨打住话头,她知道自己口才不行。
但是就是表达那意思呗。
胭脂颓败的托腮,汤勺搅拌着汤碗;“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小吴不会死,殷斐也不会,这样子。”
“太太,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就说眼下,你照顾先生要是有什么委屈,还是包含着点,毕竟,你们是夫妻还有孩子——”
徐嫂比王阿姨反应快,安慰的也比较现实。
但是,这句夫妻,又让胭脂想起了殷斐说的野鸳鸯。
是自己计较了吗。
玻璃心了?
感性的难受渐渐褪去,胭脂渐渐的理智,是啊,自己计较什么呢。
男人是因为自己才——
何况平时他对自己的真假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不计较了。
想到这,大口的喝掉碗里的汤。
挤出一点笑;“我没事了。你们慢慢吃,早上起的太早,我去睡一会儿。”
“去吧去吧,多睡一会儿,晚饭我喊你。”
两个中年女人乐了。一起宠爱的催她上楼。
这个女主人一点架子没有,相反还很是邻家女孩的善良懂事。
难得遇到这样和谐的雇主。
胭脂经过王阿姨和徐嫂的规劝,也觉得自己是太孩子气了。忍了那么久怎么就这一天忍不住了。
明天,她要和殷斐解释下,殷母那里,她也需要去看看,毕竟是殷斐的母亲,她狠,可是胭脂狠不下那个心。
第二天一大早,刚吃完早餐。
胭脂正在客厅给小馒头挎上小书包,门铃响。
王阿姨去看门:“胡大哥,来来来,现在您都还是稀客了。早餐还有一起吃吧。”
胡大,面容尴尬的和王阿姨打招呼,然后眼光看着胭脂。
“胡爷爷——你好久不来了。我都会自己刷牙了呢,刚刚你没看到哦。”小馒头欢快的跑过去蹭的蹿到胡大怀里。
胡大拿胡茬扎他,忧愁的脸竟笑出了褶子:“胡爷爷没眼福啊,下次小馒头刷牙前要给胡爷爷打电话的好不好。”
“嘻嘻,不好,王好婆经常说,到点不来,过期不候。嘻嘻。”小馒头欢快的小身子撞的胡大几乎抱不住他。实质是太胖了。
“我这句话你倒是记住了,那不是说你不起床吃早点的嘛。走吧,小馒头咱们该上学了,和胡爷爷说再见。”
王阿姨拎起小馒头的玩具加零食包对胡大笑笑拉着小馒头往门边走。
“胡爷爷再见,妈咪再见。徐好婆再见。”小馒头挨个再见完恋恋不舍的随着王阿姨走出门。
大门轻轻关上。
胡大又看向胭脂迟迟疑疑的对胭脂说:“太太,我特意起早来,怕您白跑一趟。”
“怎么?”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胭脂心里,她下意识的手扶着沙发把手。胡大一大早来不会是医院里有什么事吧。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殷斐的妈妈?哦买噶的,自己不是有意的,她可千万别出事啊,否则自己在殷斐面前就是千古罪人。
小脸一时间纠结担心的煞白:“胡叔,什么事您说吧。”
胡大微微低着头,大手互相握着绞在一块儿,似乎要说的话很是为难,并且为难也要说:“昨天,少爷的母亲心脏病犯了。”
胭脂脸色立即灰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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