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抬起头看见了墙壁上的红灯,她吃力的伸出右手,顿时传来一阵闷痛。胳膊突然耷拉下来。
“姑娘,你右边肋骨断了千万别用劲儿。好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太难过。和你同时送来的姑娘,当场就——过世了。”
“啊!”胭脂不敢相信的瞪着护工阿姨:“不可能!阿姨你一定搞错了,我朋友叫莫晓蕾,你是不是把她和别人混淆了?莫晓蕾!她叫莫晓蕾!”
护工似乎后悔自己说出了实情,尴尬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人各有命,姑娘——”
“啊——不可以——”胭脂忽然的拽掉自己手上的点滴输管儿,啪啪啪打着墙:“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小蕾,小蕾你出来你出来——啊——比你快出来看我——呜呜呜呜”胭脂疯了一般的在病床上划拉着可以扔的东西,同时也几次三番的往床下扔着自己:“小蕾——小蕾——都怪我都怪我!!!”然后胭脂又啪啪啪打着自己的脸歇斯底里的喊叫:“都怪我——”
护工彻底蒙了,紧急按铃召唤护士,使劲按着疯狂打自己的胭脂。
“胭脂,小蕾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忽然一双手老虎钳一样的手按住胭脂。
胭脂再也疯不动,停下来喘息,身上纱布里全是渗出的血点。
但是精神的痛苦已经替代了**的痛苦。她像是看见了一丝希望。哀戚的看着靳一轩:“小蕾——没死吧?”
靳一轩三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膛尽显疲惫。眼睛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看见胭脂绝望又希望的眼神,他抿起嘴,把脸转过去:“你先配合护士。”
护士端着药盘子示意靳一轩和护工一起按住胭脂,重新给她挂上输液,在吊瓶里注射了一针安定。
“不要给我治疗,我不治,我要见小蕾,我要见小蕾——”
室内回响着胭脂反复的念叨哭泣。
“小蕾的事有我,你放心吧。”小蕾的表哥一直按着胭脂的肩膀,不让她疯动。
他的手感到这具肩膀除了骨头基本上没肉。
和小蕾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是小蕾的表哥,你说说,小蕾到底怎么了?”
绝望的眸子落在眼前挺拔的男子的脸上。
“小蕾,确实,已经,去了。车祸还在调查。”
“啊?靳大哥——小蕾真的?不?该死的是我!不是小蕾!我看见那车直接冲来,就好像是故意的要人命,一定是冲着我,不是小蕾——啊小蕾——”
晓蕾的表哥示意护工先出去,始终攥着胭脂,“胭脂你先冷静,这起车祸,据我看来的确是人为的。所以你更要坚强,才能知道是谁害死的晓蕾,不是吗。”
“人为!人为。”胭脂绝望的身子后倾摊在枕头上,“什么人这样恨我们?当年妈妈的车祸也是人为对吗?”
“当年的车祸有疑点,只是年头太久了,很难重新立案,这次我怀疑是人为,交通队和刑警大队正在追查,就看上头怎么定案了。你养好伤,终会有头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