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一种人,面对亲人给的委屈她骂不出口,打不出手。她不想伤人让父亲难做,无声无息的吞下。但是她会无视。
许多年,自从妈妈走了,在那个不是自己的家里,她学会了无视,无视继母的阳奉阴违,无视妹妹的嚣张跋扈,无视父亲的糊涂,无视自己的权利和幸福一次次被剥夺。
否则一天她也待不下去。
“艾玛,你咋躲这来了,都放学了。”
莫晓蕾急急忙忙找过来:“快陪我去百盛挑套衣服,等下相亲呢。这可是条大鱼,祝福我吧亲爱的。”
莫晓蕾和胭脂同岁,最近相亲上瘾谈男人上瘾。
用她的话说:“艾玛胭脂,你都离了,拥有过民政的两个本,我这还没结呢。本来A市优质男的市场就那么狭窄,你们这些有经验的熟男杀手又来抢,我能不急吗。”
说的胭脂一再表示,自己见到单身男人就会介绍给她,绝不染指。
两个人逛完百盛出来已经黄昏,在麦当劳吃了点快餐便分手。
莫晓蕾往枫林路方向去咖啡馆相亲,胭脂往越秀路走散步回家。
过了下班高峰,马路上没有来往穿梭大大小小机动车安静的像道风景。
一般几站路的公交胭脂都习惯溜达着走回去。反正她长年累月都是衬衫牛仔裤平底皮鞋。
这一带的人行路边上全是密集的花草,胭脂便小心的在机动车道边上走。
忽然‘嘎吱’一声,身后一辆车蹿到她身边停下。劲风刮带的胭脂长发,衣摆都飘了起来。
胭脂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你怎么开车——你?”
指责没说完便愣在嘴里,惊吓到自己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但比身后蹿上来一辆车更惊吓到她的是车窗摇下露出的一张脸——胭脂全心全意想忘记并且正努力遗忘的脸。
那粗重的卧蚕眉令胭脂一看见就有给他剃光踩碎扔下水道的冲动。
车主打开后座的车门:“上来。低沉的声音,毫无陌生感的语气,自然的就好像彼此是多年熟稔的朋友。
“切——”胭脂冷笑:“你认错人了。”继续向前走。躲避瘟神般加快脚步,内心深处她真怕她提起那天的事,
没想到那车却贴着她的身子往前提,灵巧的就如炫车技般哧溜拐到她正前方,挡住她的路。
迅速的车门打开,男子径直下来抱起她就扔在紧靠着她身侧的后座上。
“哎,你干什么?救命——”胭脂虽然反应也不慢,惊骇的同时激烈呐喊,但距离实在太近,事件实在太意外,喊声的最后一段被关在了车门里。
男人坐进前座驾驶室轻踩油门,宾利便飞一般驶出两个街口。
胭脂使劲推搡着车门下定了就算飞出车外被轮子碾碎也也要逃出去的决心,但是车门死死的,肯定是被他锁上了。
胭脂啪啪啪急切的敲着前面男人的座椅:“搞错了吧,让我下车。勒索我没用的,我的银行卡还没有你这车一个轮子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