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宁至谦眼神一滞,没说话了。
“怎么?不服气?”她下手重了些。
他稍稍一躲,却是点头承认,“你说的没错。”
所以,他自己也承认他是混蛋了?
这么坦然承认自己是混蛋,反而让人无话可说了,她扔掉棉签,收起酒精,“谭雅妈妈呢?”
“我劝她回去了,本来她还想去陪谭雅的,我没让她去。”他拿起了外套,“走吧,回家去。”
“她听你的吗?她打你的时候你可是躲都没躲!”她也拿上了包。
他一边走一边说,“老人家生气,也是找个方式出气,又没打痛了我,打两下又何妨,憋着只怕还憋出问题来。”
她无话可说了,其实,他真的不是混蛋……
坐进他车里,她悠悠长叹,“谭雅和江成走到这一步,简直让人没法相信爱情了,当年他们俩幸福得让人嫉妒,江成那么爱谭雅的。”
“是吗?”他锁上车门,“什么是爱?”
“……”什么是啊?来问她吗?她也答不出来,她爱了他十三年无怨无悔,算不算爱?那男人的爱又是什么样的呢?
“每天送花就叫爱了?天天唱情歌就叫爱了?时时把爱字挂在嘴上就叫爱了?”他反问她。
“那你说什么叫爱?”这些事,难道他年轻的时候没做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绝对的概念吧,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有一种肯定是的。”
“哪一种?”
“陪伴到老的决心。”
她怔住,凝视着他的侧颜,车灯乍亮,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亮光,如山脊的鼻子投下浅浅阴影,浓浓的睫毛下,深潭静水。
爱是陪伴到老的决心,可是,他好像在很久以前说过,他会照顾她一辈子,永远也不跟她离婚……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傻姑娘。”
“……”她一点也不傻好吗?
江成第二天就醒了过来,而那个付小慧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江成醒来后有短暂的异常,各种胡言乱语,发现自己下半身动不了之后更是燥乱不堪,江母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压着儿子不让他乱动,“成儿,妈知道你难过,知道你苦,你就别动了吧……”
好不容易,江成才安静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以后,江成的思绪才渐渐清晰,所有发生过的事也在脑海里明朗起来,眼泪从他眼角溢出,仍是恨恨地垂着床。
良久,终于想起,哑声问,“妈,小慧呢?”
江母一听,忙道,“我说儿子啊!你可千万别再提这个狐狸精了!”
“她人呢?”江成又问。
江母只好说,“没醒,在重症监护室呢,不知道还能不能醒!”
“我想去看看她!”江成双手撑在床上,爬不起,又气馁地在床上用力一拍。
江母赶紧压住他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儿子啊,你可别糊涂!你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要把你媳妇好好哄一哄才是啊!不然你后半生谁伺候你?指望那个狐狸精吗?那个狐狸精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就算醒来也有后遗症,康复治疗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花了钱还不定能治好啊!傻儿子!”
江成没有再说话。
“你媳妇耳根子软,性格又好,只要你说说好话哄一哄,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一定会照顾你的,你听话啊,把那个狐狸精忘了,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