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看着他,“说好的朋友的呢?”
他没正面给答复,“我喜欢你,只是想照顾你,你现在心里没我也没关系,我可以努力,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努力。”
如果她才十八岁,她一定会为这番说辞而感动,但是她不是,此刻的她只有一种过来人的苍凉,“薛先生,你喜欢了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我喜欢了一个人十三年啊,我那么爱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份爱继续下去,所以,不要再说这个词了。”
“说说你的十三年。”路过风口,他挡在了她身侧。
虽然并没有挡去多少风,可是阮流筝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的十三年?她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回忆瞬间拉近,秋天,实验室,窗口飘落的梧桐叶,还有那双比阳光更明媚的眼睛,像一本音乐相册,翻开第一页,响起熟悉的老歌。
温柔刹那间涌进她眼里,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她浅浅地微笑,从实验室说起。
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才把这个故事勉强说完。
“所以,他是你心里的神,现在仍然是,就算分开了,你也不允许别人说他的坏话。”薛纬霖听完,总结道。
“是。”她从不否认。
“流筝,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去宠爱一个男人是很辛苦的事,但是,男人宠爱女人会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我喜欢看着女人在我的宠爱里变得幸福。”
此时,已经再一次走到阮流筝家门口,他抱起饭饭,塞到她怀里,“回家吧,我要开始追你,尤其在了解了你的十三年后。”
阮流筝震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抱着西施走了。
她不知道薛纬霖会怎么追她,可是却有一种无力感。不多的接触,却也看出薛纬霖这个人是有几分任性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现在她家门口。
“我送你?”他从车里出来。
“不用,我自己……”她发现她自己的车并不在,阮朗这家伙彻夜未归!不过,她包里好像还有宁至谦家那辆车的钥匙,打算今天去还给他的,“我自己开车。”
他却也不缠着她,从车里拿出一个纸盒子来,交给她,“我昨晚查过了,你们神外医生的左手容易受伤害,这个是手部按摩仪,你每天抽个时间按按。”
阮流筝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玩意儿,有用?
薛纬霖却把东西塞到她手里,“那我走了,你去上班。”
说完上车,很酷地开车走了。
她不否认,他放下东西就走的瞬间,的确有点帅,可是,会不会帅得有点幼稚?她这辈子还遇到过这样的人,硬塞给她按摩仪和感情?
她拿着按摩仪,如同捧着他给的感情,为难。
急着去上班,按摩仪放在车里,直奔医院而去。
一进科室,正好看见他,便把车钥匙给他,“我开来了,你要么自己想办法开回去,要么让司机来医院开吧。”
他接着钥匙,看着她的背影掠过自己身旁而去。
“阮医生。”他叫她,“有件值得高兴的事。”
“什么?”她雄赳赳气昂昂从他身边走过的,还是被吸引得返身。
“病人家属找到了。”
“是吗?”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来医院了吗?怎么说?”病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还是有些担忧。
宁至谦摇头,“子女全在国外,要赶回来也得明天才能到了。”
“所以,病人是一个人住在国内?没有老伴吗?”阮流筝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到自己在外那几年,庆幸自己回来了,爸爸身体也不好,这种情形决不能发生在爸爸身上。
“没有。”他说。
阮流筝黯然。
别人家的生活,她没有权力说三道四,但是,一个人孤独到老,会是一件凄凉的事。
她在空闲的时候刻意多去了趟重症监护室,病人还没醒,在今天以前,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住哪里,如果那天不是抢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他单独一人在家里时昏迷,也许,离开了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