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后者点了点头,从自己的电脑包里面抽出一大叠资料,我看了一眼,这是从移动公司拉出来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任幕在这半年以来的通话记录,而他通话的另外一方,就是那个座机电话,也就是郭轮的电话。
我们带着人走到了任幕的病房门口,我伸出手指就在自己嘴边瞥了一下,然后侧身朝着病房内侧看了过去,任幕此时还在昏睡。
“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人多了,我怕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对着李铭雨和卢一发说完,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还将病房大门反锁了起来。
当然,李铭雨他们在外面是听得到我说话的,因为我的电话现在是处于通话状态的。
我拿着李铭雨以及凶案现场所发现的一系列照片直接就来到了任幕的床头坐下,然后从旁边倒了一杯热水就放在了手上。
“或许你以为,你做的已经够天衣无缝了,你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伪装者,能够把我们警方耍的团团转,却殊不知,你早已掉入了我们给你设置的陷阱之内。”我翻阅着手上的这本禁忌杀人魔,念着主角在十字凶杀现场揭露罪犯时的台词,嘴角之间不自觉得往上弯起。
随后,我盖上了这本小说,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抬头看着这个正闭着眼睛,双手却在瑟瑟发抖的任幕,继续说道:“想和我谈谈么?还是要继续装晕厥装到你手脚都开始变得萎缩为止?”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特地停顿了几分钟,而在这几分钟里面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似乎并没有任何话想要跟我交谈的意思。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继续说道:“一个男人以爱的名义去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的这一生都是凄惨的,但是两个男人在不同的时间,娶了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却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悲哀,你以为自己很惨,相爱又不能在一起,可那个女人呢?她不是比你们更惨?全心全意的去爱上了两个彼此相爱的男人,而这两个男人又同时背叛了他,呵,多凄凉,多可悲,庆幸的是,她死在了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手中……”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转身朝着他看去,此时的任幕,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双眼散发着仇恨的目光,是的,我刚刚说的话,似乎激起了他的仇恨点。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从他床前缓慢的绕过,一边走着,一边还笑着说道:“可笑吧?别说是你,就连我也觉得可笑,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你很可能就是杀死张慧芳的凶手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曾经尝试着把自己带入你的角色,我爱着另外一个男人,看着他眼睁睁的娶了别人,然后愤怒的火焰就这样不断的膨胀,他们生了孩子,看似圆满幸福的一家,却处处埋着地雷,因为赌债,郭轮需要钱,他问张慧芳要钱,一次,两次,久而久之,张慧芳不给了,然后你想方设法的让张慧芳爱上了你,并且以要开酒吧为由,问你的前老丈人借了五十多万,而这些钱,也在当天,直接打到了郭轮的账户之上,人,你们还是人吗?”
我愤怒的从那一本小说之中抽出一张银行账单,甩在了他的床铺之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2009年5月19日上午10点03分,有一笔金额为五十五万三千元的人民币从任幕的账户划入了郭轮的账户之内。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傻愣愣的在那边拿着这张银行账单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眶湿润,没有任何忏悔的意思。
“我恨她,我恨她抢走了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可是我没有想过要杀死她,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她比我们两个人都要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我娶了她之后,本以为我可以帮郭轮减轻一点负担,但是郭轮呢,他竟然让我不要伤害这个女人,她有哪里比我做的好,不就是帮他生了个孩子么?也就是在那一天,郭天不见了,他跑来我家质问我,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就算再禽兽,也不会把他们的孩子藏起来,哪怕我是有多么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我们的谈话内容却被站在门外的那个女人听到了,他走过来打了郭轮,我推了她一下,我发誓……我就是那么轻轻地一推,你知道郭轮怎么对我?他上来就一脚把我踹倒在地,还警告我,不要再去接近张慧芳,要不然,他就会杀了我……”
他说话的时候,那一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他似乎只能体会到自己的痛苦,却不会去管旁人的感受,对于他,我没有任何的同情,他和沈默不一样,至少沈默保护的是自己心爱的人,而他,却让已经渐渐喜欢上张慧芳的郭轮痛不欲生,这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