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子弹真的如此的慢,那我应该能躲得过它。
子弹向着我额头的正中心飞了过来,我只要向左或者向右偏头,便可以躲开它。
然而,这一切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原来,不仅子弹慢,连我自己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我向左的突然一偏头,却并没有像我想像的一样。
我的头也如于慧的动作一样,慢得出奇,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速度。
我的头就好像被一只无形而巨大的手按住了一样,纵使我用尽全力,它依旧只是在缓慢地向左移动着,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颗银白色的子弹的速度,依然远远高于我的速度。
看来,这一颗子弹我是吃定了!
子弹嗖地一声穿过我的额头,我顿时感觉我的头顶有些凉,我的额头上已然被那子弹打出一个窟窿。接下来,我的身体开始向后缓缓倒去,血自我额头开始向下流去,我真的死了?
原来被子弹击中是这种感觉?
然后,我的视线却并没有随着我身体的倒下而消失,而是开始一点一点向空中上升。
那个倒下的我依旧倒在我脚下的地面上,身旁还有那四个队友,他们正趴在我的身旁,啃食着我的身体。
我的视线依旧在上升,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难道,我已经灵魂出窍了吗?
我试着将双手伸出来,我居然能看到自己的手?
而我的手也那么的灵活,并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能很慢地移动。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那里并没有一个窟窿,也并没有流血。
哎,看来人虽然死了,灵魂却依然会给我保留一具完整的身体。
等等!
好像不对!
我的额头似乎是有温度的?
我的手!
我摸了摸,也是有温度的?
灵魂怎么会有温度呢?
我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胸口有着起伏,明明就有心跳!
难道说我并没有死?
但是,如果我没有死,那我现在脚下的那个我又是什么?
而现在的我,又是谁?
对了,我的血铜钱还在吗?
它还在,它还依然挂在我的胸前。
如果它在,一般的妖魔应该是不可能能伤到我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死。我之前看到的,只是幻觉吗?
但是,当我想要去找我的阴阳镜的时候,它却并不在那里,我的桃木剑也并不在,我的天师符也不在,墨斗也不在。
如今,我只剩下一枚血铜钱。
如果我确实还活着,那么,我想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都只是鬼打墙而已。
无论是谁设置下的这一道鬼打墙,它都想让我以为自己死掉了,让我放弃抵抗,从而真正地在这鬼打墙中慢慢死去。
我现在还有机会破解这鬼打墙,不过,却只有血铜钱这一样法器可以利用。
这也倒并不碍事,有了它我一样可以破了这鬼打墙。
所有法器都是一样,都有诛邪之用。
虽然一般情况下,都各有各的用处。
比如,天师符便是用来施各种法术,咒语之用,而法器如桃木剑一般作为武器之用。
但是,既然是法器,都有诛邪的作用,那么其实它们之前有些作用也是通用的。
我将血铜钱从脖子上取下来,口中默念一段咒语,之后双掌合十,并交血铜钱抛向空中,双手以相反方向画出一道圆来。
之后双手再相向而抹,抹出一个S状来,最后再在这两道S状的半圆处各击出一掌。
这便是太极印,作完太极印,血铜钱正好落下,收入手中。
再以双手将其合在掌心之间,口中继续默念咒语。
一道金色的太极印在空中凝结而成,并不停地发出一道道金光。
金光顿时将我所处的空间照亮,而我脚下的那些我的队友我另外一个我,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我之前四处找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我的桃木剑、阴阳镜、天师符等物件。
而我此时根本就不是在空中,而是脚踏实地地站在地上。
我的四周依旧是那一条长长的走廊,四周的冥油灯依旧泛着蓝紫色的光。
但是,我的队员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