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有十米开外,树影婆娑,那个影子是非常的警觉,我能隐约察觉的出来,就是他,如鬼魅一般萦绕在我的身后。
看见我转头过去,他用力拨动枝条树叶,用以扰乱我的视线,跟泥鳅鱼一样狡猾,哧溜一下就窜跑了。
只有这么一瞬间,可是我还是看清楚了,虽然只是个背影,还是侧面的背影,他应该是个男性,身材非常的高,动作非常的敏捷,应该是个年轻人,他的衣服是灰色的,这里的石碑多数也是灰色的,两种颜色仿佛融合在一起了。
这个时间了,这里根本就就没有人了,我不用拘束自己的行为,扯开嗓子冲他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他的速度非常的快,还有一样就是,他对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任凭我怎么追赶,就算跑出最快的速度,最终还是让他轻易溜之大吉。
我相信他没有离开这里,这片墓园跟他有很深的渊源。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当中,我因这个念头而浑身打个激灵。
我不会忘记的,是一个奇幻的梦境把我引进这里,然后就邂逅了我最想见的人,王弋的养父养母。
我的手里紧紧捏着那个玻璃的小葫芦,这个东西——
外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玻璃的材质也非常普通,不过看样子是非常的结实,小葫芦上有雕琢的刀工,如果是仔细的观看,再加上一点联想的话,这个东西倒像是一个中国古代的炼丹炉。
一整天下来,仿佛是做了一个梦,现在的我开始晕乎乎了,重新梳理这一天都发生过什么,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遇见了王弋的养父养母。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这个人,今天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见到,我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我用自己的手指甲用力掐了一下,疼痛的我一激灵,这的确不是一个梦境,是真的。
我还要了他的住址,还有他的联系电话,希望他没有骗我,希望日后能再次见到他们。
那种不真实感觉还是笼罩着我,犹如是在梦境中行走。
我没有能追赶上这个人,我捏着自己的小葫芦,在这里一边走一边想,垂头丧气的,漫无边际的寻找着。
我知道这个人不会走远的,一定是在某个角落里,他能看见我,我却看不见他。
我冲四面八方喊着:你个王八蛋你是谁?
有本事你给我出来!
缩头乌龟,你算是个男人吗?
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王弋,对不对?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肯定没有死。
我不管你死,还没有死,我都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会抓住你的。
我会把你的皮撕下来,然后烧成灰。
王弋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已经是口干舌燥了,可是这个王八蛋男人一点动静没有。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因为是夏天,能听见各种不知名虫子的叫声,筋疲力尽的我一下子坐下了,天已经黑下来,可是在这里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为了确定今天不是在做梦,也是为了证实这不是幻觉,我沿着刚才跑过来的路返回去。
王弋的墓碑,的确是王弋的墓碑。
当我原路返回来之后,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熟悉的人,那个密封在玻璃相框中的照片。
此时此刻,截止到今天我都不太相信王弋是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人,更何况——
其实社会是复杂,人生就更复杂了,作为个体的人就更更复杂了。
我有点分辨不清了,我无法确认当年的事情是真是假?
虽然我是一如既往的坚信,我们血祭村当年遭受过劫难。
可是我的记忆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也许我是错的,虽然我绝对不这样认为。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王弋,是我当年在我们村头救下的王弋,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我和这个人是同类的。
纵然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可是这个人存在就能证明我的记忆是真的。
我想找到这个王弋,找到这个人把事情问清楚,或者说把这个人拽到我们的村子里,让所有的人都看看这个王弋,让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出来。
我深深地爱着我们的村子,可是我爱的是当年的血祭村,并不是今天的西水村。
西水村,对我来说是非常的陌生,甚至说我不愿意在那里停留半步,那种隔阂会让我崩溃了。
我不知道这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许多人一下子都变得面目全非,当年那个善良憨厚的哥哥穆檀,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无赖,懒惰又好色,打架斗殴的什么正经事也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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