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虽然量很少,可我还是嗅到了。
枋子的皮肤天生就好,虽然不是天生丽质。
她很少用化妆品的,更不用说是焚香了。
移坟是个大工程,不可能一下子就办妥当,是要分批的,分成好几个周期完成。
第二天一大早的,第一批次的人就开始移坟了,今天的天气非常好,空气非常好。这是一个黄道吉日,村里人花了好多心思才选好这个日子的。
其实这件事情跟我们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的爷爷奶奶那一辈早就离开了,而我们家没有太深厚的老传统,对于故去的人,年过节烧点纸也就完事了。
可是我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穆青,老村长,两位长老,还有吴大哥,这些人都是那因为我的无知和受骗才丧命的。
其实我的心里是有内疚的,尤其是面对的是几个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他们完全可以平平安安的继续活着。
如今的情况是,我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们却永埋黄土了。
梦静家里有很强的老传统,梦静也跟着去了,他们家要给他们的爷爷奶奶选一块好的墓地。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是大的不得了,一定要惊动全家才好,只有全家人都到场了,还显得对祖先的尊敬,祖先们也才会保佑他的家。
梦静非常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也会跟着?也要凑这个热闹?
梦静一个劲地数落我说:你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越来越大方了,如果你不去医院去看看,你迟早会变成神经病。
我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可是如果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知道的时候,还她会这样挖苦我吗?
好些天没有见到梦静了,她非常的忙,我也非常的忙,她忙着陪伴许公子,我是忙着工作忙着自己的事。
大学四年快要毕业了,学校里管的非常宽松,回不回寝室根本不会有人管,就是不去上课也没人管,我和梦静离开了那个学校。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梦静大特的事,没来得及告诉她有一个叫蒋泰北的人,几乎和大特长的一模一样,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大特。
人少的时候,我把梦静交到身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翻开也,指着杂志上的人物专访给她看。
金峰集团的老板,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找到他的专访不是什么难事。
梦静瞧了又瞧,问我“这是谁啊?”
我有点失望了,梦静和我不一样,大特在梦静的心中,不会有丁点的分量,因为他们之间不会有半点的交集,再说了,十多年前大特就死了,那个梦静还很小。
我告诉梦静,这个人就是大特。
梦静用力摸摸我的额头,她又当我是精神病了。
算了,我不想多解释什么了。
今天移坟的事还算顺利,其实很简单,就是把那些从前火葬人的骨灰,从原来的地方启出来,然后安置在刚刚买来的墓园墓碑当中。
最后烧纸,念叨会儿对先人的怀念。
说白了,这就是个仪式而已。
墓园这个地方,多的就是林林总总的墓碑,有大有小,有射出有普通的,最奢侈的是盖个类似于小房子墓碑,墓碑搁进小房子里,仿佛是人类社会的别墅。
往后走的路上,我同一个陌生的墓碑擦肩而过,然后我停下脚步,因为墓碑上有照片,应该是刚刚放上不太久的,也证明,这人死亡的时间不会太久。
这张照片我有点眼熟,是一对老人,年龄很大了,应有有耄耋的年龄了,他们应该是一对老夫老妻了,双双入土为安。
我靠近墓碑,仔细瞧瞧这照片,好眼熟啊。
区别肯定是有的,身上穿的衣服不同,再有的区别就是,神态易容,表情和目光不太一样。
我倒吸一口了凉气,连续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嘴边,我目光痴呆,瞳孔一定睁得很大,一动不动地盯上墓碑上的照片。
这不是那对耄耋老人嘛!
不会错了,就是这个人,一对耄耋老人。
网吧里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耄耋老人,迪士大饭店七楼多次相识的耄耋老人。
原来这位耄耋老人竟然是,是一个死人。
墓碑照片上的表情很从容,有着淡淡的微笑,嘴角裂开一道很从容的淡定,这张照片应该不是最近拍的,拍照片之前应该做过化妆,可还是无法掩饰年龄的痕迹。
她有笑容,有表情,有情绪有情感,甚至说是有生命的,她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能察觉得到,这种目光这种情绪,只有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当她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就是张照片,一张死气沉沉的照片,或者说他就这一块,用石头雕塑而成的墓碑。
我一下子跌倒了,心跳明显开始加速,我没有想到会有这种遭遇,虽然之前有过这种猜测。
可是,那毕竟是猜测。
我希望自己快点爬起来,然后快点跑开,跑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我力不从心了,整个身体似乎被抽干了血液,浑身没有一点力量。
这个时候,身后有一条胳膊扶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