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的身份特殊,他还是一个东方人。
“因此我想为我的朋友和我夫人的朋友举行一次小型的宴会。我想请殿下您光临我舍,那必然会让宴会蓬荜生辉。”绵惠笑的很开朗,爱德华也笑的很开心。
要是只请人赴宴是用不了这么厚重的礼物的,爱德华只是一个王子,四十多岁了还没婚姻,也没有儿女,绵惠如果不是有所求,他更应该去请乔治·奥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那是爱德华的大哥,英国王位的继承人。
绵惠如此厚礼于爱德华,那很有可能是想往英国陆军中塞人了,甚至还有可能是皇家海军。
只有被‘卖官鬻爵’搞怕了的约克公爵,才会认为‘绵惠之流’办事有损他的尊严,更有不小的危险,这才不顾情面地拒绝这样的邀请。
事实上卖官鬻爵在整个英国都是公开的事情,只要不被人掌控到确实的证据,只要不被人叫嚷到英国最高的国会上,那一切就不成问题。
爱德华对比名声更看重金钱,他觉得自己的二哥是太小心了,就像中国的那句俗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然,绵惠也说得很明白,他想邀请少数几位好友到住所里聚会,也就是说要拖爱德华王子办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而会是很多件。但爱德华只会高兴。因为这是在为他送钱来了。爱德华当然不能谢绝,他高兴的答应了下。
绵惠很快就从爱德华王子的府邸走了出来,他步伐轻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直到他坐上马车之后,脸色才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
在这里他不需要再对别人不停的谄笑了,就像某部被拍成了三流武侠剧的汉末电影里的汉献帝说的那样,他只有一个小小厕所里的皇帝。绵惠现在也只是一个马车车厢里的‘太子’。
欧洲的满清遗老遗少们,至今还在喊着绵惠‘太子爷’。
绵惠低下头,沉思着。
他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爱德华收礼收的很高兴,爽快的答应了后天赴宴。那么很大程度上就可以肯定,他会伸手帮忙的,只要礼钱送的扎实。
满清八旗在伦敦扎根有三十年了。英国人同汉贼的矛盾也越发激烈,北美的五大湖都被贼军给占据了,绵惠就不信英国人不担心自己的加拿大。
虽然他们在印度的利益也保存的相当好,但自从中国开始涉入印度,英国人在印度利益的扩大化就陷入停顿了。这还不是利益受损吗?
英国人应该会答应八旗进入他们的陆军和海军中的。绵惠现在是早就不指望复兴大清了,但他作为八旗在欧洲地界里的头首,他有责任为八旗寻找到一条新生之路。那就是——彻底融入欧洲。
而想要英国社会接受八旗,八旗就必须为大英帝国流血牺牲。这么做的结果不见得就能得到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接纳,可不这样做就能难获得他们的真正认同。
在绵惠的眼中,欧洲人都是一个样。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德意志人、俄罗斯人,他根本分辨不出来。就像西方人看待中国人一样,他们也分不出谁是中原人,谁是齐鲁人。
可是在西方社会却自己分的很清楚。英国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法国的高卢人,俄罗斯的斯拉夫人和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亚人、加泰罗尼亚人、加利西亚人、巴斯克人,德意志的德意志人,荷兰的荷兰人……
对欧洲世界的情况稍微有点了解之后,绵惠等很多八旗遗老们就发现,欧洲国家很多都是单一民族国家。就像中国境内的省份一个个独立了一样,跟中国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里国家的统治阶层几乎都来源于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西方文化中也没有‘教化’这个概念,他们的一神教在历史上的传播过程里,就无形的起到了‘教化’这个作用。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欧洲世界信仰氛围至今浓郁,也使得不少国家都有很强的排外性。也就是说,让英国社会真正的接纳他们可并不轻松。
所以,八旗的下一代人,很多人刚刚出生就依照西方的风俗,送到了教堂做洗礼,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戴上了十字架,养成了每周周末去教堂做礼拜的习惯。
他们在努力的融入土地社会,现在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拿破仑又要在欧路上掀起大战,英国人处在一个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关键时期,而拥有不俗的财力的八旗移民,也会是他们团结的对象。
这一步要是走的顺利,八旗银行也就可以在伦敦抛头露面了。
毕竟他们已经逃了好几十年,中原也没被陈汉搞得天怒人怨,大清复国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了。大家也都愿意为现实考虑,前些年八旗就有人悄悄的买入土地和房区,还有买入英国国债的,大家都在想门路。八旗不能坐吃山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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