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最终让我确定了‘不如还是抢先提出和你交往吧’这件事的契机,就是这场比赛吧。”他突如其来地投下了一颗大炸弹。
柳泉一瞬间就被轰炸得表情一片惊异的空白。
“……诶?!”
宗像礼司微微低下头来,把视线从面前那个巨大的黑洞上移开,侧过脸注视着她。
“虽然说一直认为‘和迟早要分手的对象交往是没有意义的’这样的事情,然而当初为什么会没有深入思考这条原则就向你提出了交往的请求呢——这样的想法在这些年里,偶尔也会闪过我的脑海呢。”
他的声音清冽而沉稳,带着一丝磁性。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
正当柳泉下意识屏息的时候,宗像礼司却停住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柳泉一口气梗在胸口!
“什么啊——不要随随便便在别人等待自己最终命运判定的时候快进啊!!”她恼怒地大声说道,更用力地勒紧了一下宗像礼司的腰表示自己的不满。
谁知道她说出这句话以后,宗像礼司却异乎寻常地默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遍她话里的关键词。
“自己的……最终、命运……判定?”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忽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一个隐秘的微笑浮上了他的脸。
“原来如此。……原来,信雅君认真地重视着我的想法呢。”
柳泉简直要气极反笑了。
“我说——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假如我不重视你的想法的话,那我站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抱住你的腰又哭又笑的,到底是为什么?那些爱情小说里没有提到过吗?!”
谁知道室长大人居然点了点头。
“欸,是没有提到过这样的场景啊。前一分钟拔刀要杀了我、怎么阻止都不听,后一分钟又突然冲上来抱住我的腰又哭又笑……”
他居然用一种微微困惑的语气,学术探讨一般地说道。
“无论是哪本小说里,好像都没有出现过像你一样的……女主角啊?”
柳泉一瞬间就竖起了眉。
“……是想说我其实并不是小说里的女神,而是个女神经病吗。……可恶!即使是个女神经病,我……我也是期待着得到自己梦想中的ding的啊?!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啊?!凭什么那些大boss现在还可以好好地坐在自己的老巢里得意的笑,那些鱼唇的凡人还在外面的街道上因为自己突然得到的超能力而沾沾自喜地做着坏事,然而正义的英雄却必须得为那些和他自己甚至素不相识、将来也不会扯上什么关系的人们而献身啊?!”
听到这么任性而偏激的言论,宗像礼司微微苦笑了一声。
“喂,有点理性啊,信雅。”
她的嘴唇抿成倔强的线条,仿佛极力在忍着泪意似的,硬梆梆地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我没有理性。有理性的话就应该知道你这个人太危险,你那些闪光的大义最后会把你自己吞噬掉……应该早点离你远一些,免得今天伤心!”
宗像礼司似乎显得有点吃惊,继而笑了一笑。
“没关系的。”
他平静地说道。
“没关系,信雅君一定会在短暂的伤心以后,就重新踏上新的旅程。即使没有我,你也一定会活得很好。”
这几句台词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柳泉满腔疑问地挑高了眉,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脸。
一瞬间她突然有种奇异的直觉,仿佛当年那个内心黑泥翻涌的室长大人又重新在她眼前出现了。
一般这种直觉出现之后,呈现在她面前的对白,都是能让人一口气提不上来的啊?!
果然,今天也是如此。
“因为,信雅君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很久的吧?还有全新的冒险等着你去经历和完成,是不是?”
柳泉的大脑轰的一声,爆炸了。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不知道……”她虚弱地说道,知道自己这种弱气的语调实在是太可疑了。然而陡然被人在这种情况下以一种直白的方式揭穿了糟糕的真相——而且他还显示出一副【哼哼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哦不用辩解了】的知情者语气,这让她的脑袋里瞬间一片混乱,大脑停止了工作。
宗像礼司意义不明地轻轻笑了一声。
“我啊,好像已经猜到为什么当年信雅君要那么执意地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就这么离开的原因呢。”
柳泉惊愕得双眼圆睁、嘴巴也微微张大了,就那么一脸完全被揪住了小尾巴因而无法再发起攻击或防御、只能全然被动地躺平任宰的表情,愣愣地盯着他。
“怎么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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