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面交代我们如何打他的主意,这个情形我并不曾想到,所以自觉事先准备的脸皮有些不够厚。
“你们的方法挺不错。”玄主笑容不减,然而其中必然是捉弄的意味居多,“但是三介万一出了事,让我怎么向阿淼交代?”
我恨不得翻一个叶悯之程度的完美白眼,最后还是以委屈的眼神代替:“您真担心过这事么?您要是真连华师兄都保不住,我们早就收拾细软跑了。”
玄主又大笑了起来,道:“我原来的打算也差不多,言烟倒是不傻。好在三介已醒,加上言烟的佐证,足够我向余长老交代了。”
这就是说,玄主打算提前动手。
“他若是做了被人指证的准备呢?”我担心道,“除了人证——还是小辈,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了,他会承认吗?”
玄主摇摇头,道:“我只需要一个理由将他彻底禁住,才好放心去找小淼。余长老闭关总是特别久,我的时间应该还很多。”
-------------------------------------------------------------“余长老生气的时候一定很吓人。”我总结道。
无痕正在收拾灵药,回头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吧,因为我从未见过余长老生气。”
我不由替玄主打了个寒战。
无痕在外出没几天就被玄主急召回来了,随后玄主直接痛快地宣布了华师兄醒来的消息,以及华师兄指认九方昀寇叛投邪修,满门上下皆惊。当时正阁弟子大都前来看望华三介,结果成了听师兄讲自己被师叔痛扁的故事。
九方昀寇就那样静静的听着,一如当初他听到玄主暴跳如雷的质疑,玄主大概是真的很心疼西城淼,也没给九方昀寇机会辩驳,直接撸袖子给九方昀寇下了禁制,将他关进了思过湖底的黑塔。
我忽然觉得我把玄门想得太讲道理了。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九方昀寇在被带进黑塔之前,主动将言烟身上的蛊虫取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言烟的脸色始终是惨白的。
和无痕一起赶回来的还有青然,他们俩带回来的没有一个好消息。
请姑墨赤雨到康贤的人家的确受过九方昀寇的恩惠和示意;九方昀寇与水澜无映相识;青然在青族交涉了好几个月,也没能让家中接受姑墨赤雨,连住在碧纹山庄都被拒绝。
这一回天阁弟子只留了花期在玄门,余下的都被玄主带走了,想到这些人的力量加起来或许能灭掉一个栖月宫,我就止不住地好奇西城淼到底是何等样人,顺便替邪修们点了根蜡烛。
但这并不代表留守在玄门的我的师兄师姐就轻松了,九方昀寇之事发生后不过四五天,正阁弟子之中便有“玄主偏袒西城师姑,九方师叔乃是替人背锅”的说法流传开来,这些人认为华师兄受玄主之迫,或是不愿自家师父身败名裂,才将罪名扣在九方师叔的头上,最后流言愈演愈烈,竟有化为行动打扰余长老闭关、请她出面“主持公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