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稼孟摔门而出。
动静大的整个走廊的人都吓得噤了声。宁正瑜第一个跑过去,她低声地问了句什么,也招了宁稼孟一顿呵斥。
徐宫尧坐在办公室里,隔着落地玻璃,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几乎可以猜到,宁稼孟在宁可安的办公室里说了什么,而那个女人,又会怎么回答他。
他一点都不后悔,刚才挥出去的那一拳。甚至现在想来,还觉得后怕偿。
如果,平总的秘书没有进去送咖啡,他没有在门缝里看到那一幕,宁可安那个女人,会不会真的闷声到底?
她聪明起来极聪明,笨起来也是够笨的撄。
这明显,就是宁稼孟设下的圈套。
宁稼孟是猜到了她求胜心切,必定有所隐忍,才串通了那位平总对她如此羞辱,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知难而退。
但是,宁稼孟偏偏算漏他。
他今日出手,势必触怒平总。而平总若要追究,首当其冲就是宁稼孟。宁稼孟肯定会推他出去当挡箭牌,而宁可安义气,绝对不会同意。
这是一盘死棋。
南广这个客户,宁可安得不到,宁稼孟也休想再抢回来。
钢笔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徐宫尧低头开始在手边的文件上签字。
最近,要他审核的文件越来越多,但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助理进来,问他是否需要将签好的文件送去给宁总盖章。
他摇头:“我自己去。”
是的,去见她,这就是他的乐趣。
宁可安正在打电话,见他过去,她对他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你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吧,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她冲电话那头的人高声嚷嚷着。
那头的人应承了什么,她顿时眉开眼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临时变卦的是小狗。”
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徐宫尧把文件推到她面前。
“宁总,这些文件需要盖章。”
“先放着吧,不着急。”可安来不及看一眼文件,就绕过办公桌,跑到他的面前:“徐特助,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找好律师了。”
她晃了晃手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南广那里还没确定要告我,你就连律师都找好了?”徐宫尧有些感动,但又哭笑不得。
“对啊,我们要未雨绸缪。”
“那宁总给我找的,是哪路大律师?”
“宁正阳。”
徐宫尧按了按太阳穴,这个答案虽然在他意料之中,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当。
“宁律师帮我,难道不会得罪他的父亲?”
“他才不怕呢,况且,正阳是我这边的。”可安拍着自己的胸膛,对他挤了挤眼。
徐宫尧笑了。
“我给宁总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你是我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罩着你的。”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况且这个平总,一看就是人品有问题。这样的人,我也不屑于和他做生意。”
徐宫尧眼里的笑意更温和了。
她正义又凛然,大气又善良。这会儿全然在为他的事情烦忧,好像忘了,最初受到伤害的人,是她自己。
这样的她,他要如何不心疼,如何克制心头的保护欲?
?
宁正阳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回头就去找言泽舟。
今天法院来听审的人有些多。
这场轰动了整个海城的贪污案,终于一锤定音,落下了帷幕。
高官落马,人人拍手称快。
而言泽舟,作为这个案子的领头人,势必再一次被捧上舆/论的巅峰。
很多记者也在找他,但是,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宁正阳在前厅绕了一圈,确定言泽舟不在,转身就往后园跑。
后园人少,他随手拉了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
“看到言检了吗?”
“大家都来问我找言检,我都可以搬个凳子在门口摆摊靠出/售情报发财了。”法院的工作人员开着玩笑,顺势一指:“那儿呢。被*官拉着聊天呢。”
宁正阳拍了拍那人的肩,道了声谢。
法院后园,有一片长长的林荫道,道路两旁,植满了法国梧桐。一身黑色制服的言泽舟,走在这一片葱翠的生机里,格外挺拔精神。
他身边穿着法袍的*官正和他说着什么,他一脸的严肃。
正阳正考虑着要不要去打扰他们,*官先发现了他。
“宁律师来了。”*官朝他微微点头。
言泽舟闻言,侧过身来。他制服上的银色浮雕图徽,在阳光下泛着清光,让他看起来更显威严庄重。
“找我吗?”言泽舟问。
“是啊,找你。”正阳对*官打了个招呼,又补一句:“大家都在找你呢。”
*官笑了。
“言检现在的名气,不输海城任何一个明星。”
“可不就是。”宁正阳随声附和,“言检现在是正义的化身,振臂一呼都是带着光环的,谁能比得过他。”
“行了你。”言泽舟瞪了正阳一眼,转头对*官说,“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官拍了拍言泽舟肩膀,又和正阳告了别,这才转身离开。
言泽舟慢悠悠地往回走,他今天看起来特别轻松。
正阳知道,这桩案子,也算是搁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为了能让那位官员顺利落案,言泽舟背后不知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别人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风光。
“找我什么事?”言泽舟看了看正阳。
“干什么?现在红了,没事都不能找你了吗?”
“就你话多。”
“可不,我是律师,我话不多,饭碗还要不要了?”
“到底干什么?”言泽舟追问。
“你上次说,等这桩案子结了,下一个目标是谁来着?”宁正阳笑嘻嘻的。
“我什么时候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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