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对徐又铮也不违背,现在……”
冷笑着,端起茶杯,袁世凯却又是冷笑一声。
“现在,他徐又铮又岂会没看出来,李子诚想当这个渔翁,可就是没想到,这渔翁身后还有税吏!”
当晚,总统府中就有人把消息传给了段祺瑞,段祺瑞听完后,却是沉默不语。此时,他正在和徐树铮下着棋。
“公而无畏!”
念叨着这四字,徐树铮吃了老总一个子,随后说道。
“老总,这四字里有深意啊!”
点头,随后又摇头,段祺瑞随后说道。
“咱们这位大总统是告诉蔡松坡,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他的,又铮,若是你再把那些杀手锏使出去,即便是他蔡松坡在远征军待不下去了,但你这里,怕也难了……”
“老总,大总统好手段啊!。”
感叹一句,徐树铮又吃了段祺瑞一子,同时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老总喜好下棋,不过棋艺并不怎么高明,若是别人轻易赢了他,他还会气上半天,极了解他脾气的徐树铮自然知道如何同他下棋。
“他这一手,不可不谓之高明,向蔡松坡表明了心迹,又向我透露了一个意思,若是再这么下去,估计远征军司令部中,也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仔细地看着棋面,段祺瑞点了点头。
“这是大总统特意安排的,项城或许有种种不足,可论及权术之道,却远在你我之上。”
对此,徐树铮并没有反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三足而鼎天,大总统的手法玩的到是巧妙,可惜,明眼一眼也就看出来了!”
徐树铮这会提的是他在来京的路上,想通的一件事,虽说想通了,可他还是按最初的计划实施,按照他的话说,不过也就是将计就计,大总统有他的主意,而徐树铮却有他的想法。
“看来这事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点点头,连吃两子的段祺瑞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大总统是不放心咱们,把咱们趁机把远征军吃了!”
在他话音落下时,徐树铮却又急吃他的一子,只让段祺瑞一愣,甚至都未能反应过来,好一会方才说道。
“可那是块谁也吞不下去的肥肉,太腻人,能腻死人,蔡松坡出这个头,一开始看,是大总统棋高之招,可现在看来,到也解了你我的难!至于其它……韩武那边,他怎么样?”
“韩武和他的东家一样,看似一心为公,可这公心里头,谁也看不出有没有私心,他那个东家,想的是渔翁得利,所以一切都能忍着,现在看……”
“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又铮,虽说与蔡松坡略有间隙,可你要记住,到了欧洲,时局不同,到时可要顾全大局,别记项城找到理由!”
“老总,放心吧,这棋……乱不了!”
话落棋下,徐树铮的唇角一扬,看着段祺瑞说道。
“老总,您输了!”
朝晖烂漫,冬日的朝阳显得甚是暖人。
蔡锷在家中奋笔疾书。随着他振腕而起,一幅“道不同亦相为谋”的墨迹淋漓的大字跃然纸上,而这时雷飚却是走了过来,看着刚刚放下笔的将军说道:
“将军,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蔡锷的目光从字上移开,投到下属身上:
“什么时候走?去哪儿?”
“回云南啊。”
“谁说回云南了?”
“那远征军司令,您辞职不干了,不回云南,在这干吗?还受那帮王八蛋的气啊?”
“雷飚,你不用拿话激我,我还真想回云南了……”
将军的话却是让雷飚兴奋地说:
“好,我这就去通知一块儿来的弟兄,咱们一块儿回去!”
拿起印鉴在宣纸上盖了一下,仔细的看了一下字,方才抬头看着雷飚的蔡锷却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雷飚顿时便是一阵极为不满的嘟哝: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走……”
那里是舍不得,根本就是不愿,蔡锷深知,这或许是实现那个梦想的唯一机会了,建立国家军队,这不过是方现一丝曙光,又岂能因一点挫折,而前功尽弃?
雷飚看蔡锷写的字:
“将军,您这幅字是不是写错了。应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道不同亦相为谋’。”
蔡锷拿起字幅,呵气吹去纸上未干的墨迹,随手递给雷飚说道:
“裱好了,就挂在这书房的正墙上。”
道不同亦相为谋!
当初之所以来京任职,不就是抱着这一信念来的吗?袁世凯或许有私心,但是那私心却未尝不能为自己所用,最终化私为公。
这时,门外传来仆人的话声。
“老爷,筹备处韩处长求见!”
韩处长?
听闻是韩处长,蔡锷却是一愣,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过去两人的交往只局限于公事,很少有私交,不过通过过去的接触,对于韩武这个人他却是极为欣赏。
“请……”
话音一落,蔡锷却是朝书房外走去,显然是为了亲自迎接韩武。
“添仁!”
一看到韩武,蔡锷便热情的迎了过去,与往日喊职称不同,他特意近乎的称其字。
“松坡先生!”
韩武自然也没有疏远的意思,不过他却是不敢称其为“兄”,而是恭称其。
在两人进了客厅,仆人上茶时,蔡锷这时方才注意到其左手间托着一个精致木盒。
“添仁,你这是……”
见对方似乎是在送礼,蔡锷的眉头微微一皱。
“哦……”
感觉对方的神情变化,韩武却是笑了起来。
“松坡先生,我也是受人之托!”
“哦……”
淡应一声,心下略有不快的蔡锷自然知道,托韩武的人恐怕还是“迎宾馆”的那位,正欲说“无功不受时”,以推却这礼时,却看到韩武打开了木盒,盒中赫然是一支极为精致的小型手枪。
“这……”
对方的诧异却是让韩武笑了起来。
“这不,远征军即将出征,而且又将到松坡先生生日,总理特意选购一只手枪,送予松坡先生,韩武来时,总理特意吩咐,一来是为将军送行,望将军能不负国民之托,二来,也算是生日之礼,虽是礼轻,但还请松坡先生不要推迟!”
将木盒前推,韩武又特意强调一句。
“这是总理用个人薪金所购,绝不损公之嫌!还请松坡先生莫怪,总理原本欲亲自拜访,可您知道,总理那边有府院方面的顾虑,总理特向韩武吩咐,还请松坡先生莫怪。”
如果说前者只是让蔡锷微动,而韩武的这句话却是让蔡锷一阵动容,他接过木盒取过那只黝黑发亮的手枪,巴掌大小的手枪入手极为轻巧,手感更远胜于勃郎宁手枪,再一看枪身铭文。
“四式手枪?”
“这是连云枪械公司生产的新型手枪,话说总理送给您还有些私心,他说没准等松坡先生到了欧洲,也许能为这手枪打开销路!”
言语之间的玩笑,到是让蔡锷一阵容动,喜好武器可以说是军人的天性,把玩几下之后,感觉这的确是一支好枪的蔡锷将木盒收起。
“请添仁老弟转告总理,松坡定不负国民重托!”
枪虽是不贵,但从这份薄礼中,蔡锷心下却是对总理充满了好感,从他来京之后,袁世凯送宅、送金,可谓是极尽笼络,可在他看来,袁世凯的那么多礼,怕还比不上这么一支只值几十元的手枪,而蔡锷所看重的恐怕还是这份薄礼中的那份心思。
在他这番话落时,韩武又补充道。
“另外,总理还有一事相托!”
“哦……”
眉头微微一跳,蔡锷却是一阵奇怪,这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