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非同寻常的灵气波动在洪荒上引起了巨大的关注,牵扯地域之广声势之浩大,不可谓是前无古人,至于是否后无来者,不可定夺。
修道漫漫永无止境,偶尔八卦来调剂下闷燥的日子是上上之选。
蓬莱岛是准圣人通天的道场,除了那几位谁敢去他的道场八卦?于是近些年走了不少下坡路的东海水晶龙宫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道友。
敖广此人一直立志要中兴龙族,恢复祖龙时期的荣耀,对于那日之事他多狼狈实在不想提及,何况巡海夜叉一去不回不做想也知遭遇不测。
甫一开始他还借着为中兴龙族和洪荒各大能者搭搭关系为以后发展建桥铺路可算是耐着性子捡着笑的应对,后来道友越来越多有踏破水晶宫门的气势,敖广本就不是心胸开阔之人,那些人来来去去问得都是当日之事,频频回忆自己糗事又被自家王妃明里暗里挤兑,心头气上来,直接闭了宫门,发作起来连东海海域都不让人进来。
“父王,龟丞相来了。”大太子敖临是敖广年轻时和精风流留下的种,不得不说龙族血脉的强大,母亲非龙族但生下伊始就是一条白龙。不过大太子敖临因着现在龙王妃的原因在东海并不显眼可他又是敖广的第一个儿子且能力不错,也甚为宠爱。
“快请!”敖广被各路道友弄得只觉精疲力尽,现在听到龟丞相来了他眼前一亮,连连道。
“是。”
龟丞相一如既往的笑眯眯,走路也是慢悠悠的,但没人敢说三道四,这可是和上一任东海龙王的左右手,现任龙王也是信任非常。
“龙王。”龟丞相对着敖广恭敬作揖,不待敖广开口询问他就表明来意,道,“吾知龙王不堪纷扰闭了龙宫大门,然东海非吾水族,老臣前来恳请您三思。”
敖广自认有先祖之资,为龙颇有些傲慢,听得龟丞相之言脸色当即变了,十分不渝。
敖临时常帮敖广处理东海之事,他听出龟丞相话中重点,心头咯噔一声当即撩了袍子跪下,满是懊悔请罪道,“都是儿臣之错竟忘了蓬莱岛上的老爷,一再怂恿父王眼不见为净闭了东海海域,还请父王治儿臣之罪!”
敖广并不愚笨,当即就知道大儿子话中之意,脸色变化丰富依旧硬着脖子道,“那...还未成圣就摆起了圣人老爷的架子,吾龙族岂可轻易被他欺去!”
“龙王英明。”龟丞相再次作揖,当做没听到敖广之言只说称赞之语,“送大太子到蓬莱请罪,相信那位老爷不会追究吾等水族。”
听得龟丞相之言敖广脸色憋成猪肝色,气得嘴唇发抖。
多少年的老乌龟,经历了多少风风浪浪,当年老龙王时他在东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今其余三海龙王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加之数十年之前老龙王的一番点拨,龟丞相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唯一希望的便是现在的龙族不要彻底辱没了祖龙之威,就算是靠着祖先遗蕴也好过隐没在苍茫洪荒之中。
“老臣愿请命送大太子去蓬莱请罪。”
“父王英明,若通天老爷追究儿臣定一人承担!”
“汝,汝等!”敖广被龟丞相和敖临噎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指着两人颤抖最后愤愤的一甩袖子,进了后宫。
目送敖广离开,龟丞相垂眸敛去眼底叹息,随即他扶起敖临,一点点的整理敖临的盔甲,满是皱纹的脸依旧精神的眼,他看着敖临动了动唇,化作一声叹息眼眸一垂,意有所指道,“日后委屈大殿下了。”
敖临没听出龟丞相言外之意,他脸色并不好,连连摇头道,“只要通天老爷不降罪龙族,吾何来委屈。”言毕,他看着富丽堂皇的水晶宫,想起他的父王敖广,敖临眼底挂起苦涩,对着龟丞相深深作揖,“日后,龟爷爷才是最辛苦的。”
“如你所说,何来辛苦!”这是他养大的孩子,龟丞相拍了拍敖临的肩膀,率先转身道,“走吧,拖延越久于吾水族越是不利。”
龟丞相和敖临走出水晶宫化作本体离开,而坐落在水晶宫后的那座大山,有一老翁无声的叹气。
蓬莱岛上,通天抿着嘴看着躲在多宝身后低着头只拿余光瞅自己的卿云,想起元神之上那颗终于被他炼化的珠子,脸色微微好转只是依旧沉着脸不言,一时间殿宇寂静只有外面风起云卷。
最后卿云扒拉着多宝,探出小脑袋瓜子看到通天阴沉的脸色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声辩解道,“老师,吾也不算做错事了。”
听得卿云之言,通天当即冷声一声,透着锋利刀光的眼瞪着卿云,吓得卿云立刻缩回到多宝身后,喃喃的吐槽通天,“老师是坏人,老师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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