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出院了。可以吗?”
黄丽丽哀伤的点点头。
郑院长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给肾病科邱主任打了电话,告诉他再给黄丽丽最后一次机会。
邱主任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只有苦笑。像这样欠药费的病人他遇到多了,但是黄丽丽欠了这么多的的确不多见。也许是因为黄丽丽特别能闹,每次都闹到郑院长那去,总是拿出社会主义国家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病死不救这样的大道理来压郑院长,于是总能得到宽限。这一次,郑院长说了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但愿是最后一次。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邱主任来到饭堂打了饭,郁闷地坐在桌边独自吃着。
肿瘤科的张副主任也端着饭盒来到这张桌子坐下,瞧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好奇地问:“怎么了?看你这个样。”
“别提了,我们科有一个病人,欠了上万块钱的住院费没钱付,他老婆特能闹。郑院长说了让我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我还不知道这次给了会不会有下一次。”
张主任叹了口气说:“这次院里面可明确下文说了,责任到科室,哪个科室病人欠费,哪个科室负责处理。月底处理不了,扣发主任、副主任、护士长奖金。三个月还没处理好的,给予纪律处分,直至调离岗位。你要是这件事搞不定,你可就惨了。”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发愁,反正不欠我的钱。”
“你小子说这话有没有一点主人翁的责任心啊?亏你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张副主任义正词严说道。
“得了,少给我撕扯这些大道理。”邱主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要真同情老哥,帮忙出出主意,找个大款给她借一笔钱把药费付了。”
“那得看她长得怎么样?”
“整个一苦菜花。”
“那没戏……我说咱们两这是开什么玩笑呢?把快乐建立在人家痛苦之上?有够缺德的。算了,不说了,吃饭!”
两人闷头吃饭。
吃了一会,张副主任忽然把勺子一扔,说道:“说起缺德,倒提醒了我,我们科室倒是有一位热心肠,或许能帮上你那位病人。”
“谁呀?”邱主任拿出饭勺问。
“香炉寺明通方丈。这位老法师是个热心肠,可讲我佛慈悲,自打住进我们科,除了输液在床上,其他时间都是挨个房间的去跟人家寒暄,说的内容还都一样,——推荐他们去火车站一个叫什么环球公司的找一个姓萧的算命先生,请他指点迷津,就能治好病。他还以身说法,说他的病就是经过这位姓萧的算命先生的指点,找到了真正病因,要不然就没得救了。”
“算命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的病人去找那个算命先生让她算算该怎么治病?”
张医生笑了笑说:“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是告诉你,这位明通方丈为人很热情,又是菩萨心肠,你想他是寺庙方丈,如果有病人因为拿不出钱求到他?他还不给掏一点帮帮忙。——你刚才不是让我帮忙找找有没有大款帮他忙吗?这香炉寺的方丈就是大款!”
“寺庙和尚有多少钱呀?他们吃饭都还去化斋。”
“你那是什么年代的和尚了?现在人家可是社会主义大家庭里面的和尚,那跟旧社会没法比的,他们现在拿着工资,还有善男信女捐献给寺庙的钱,那钱财只怕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