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钱袋子扔给善宝道:“我就是傻子。”
善宝接了钱袋子,还掂了掂,然后对那伙计道:“月圆之夜,你脱光衣服,绕雷公镇跑一百圈,你的傻病就痊愈了。”
伙计听了仔细,莫说这样的节气,冰天雪地的,即便是三伏天,大晚上的绕雷公镇跑一圈他都做不到,指着善宝道:“你胡说。”
善宝把钱袋子揣入袖子里:“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胡说。”
伙计语塞,无奈望去坐堂先生,坐堂先生却借故摆弄笔墨纸砚而躲开他的目光,伙计唯有哑巴吃黄连了。
陵王又朗声而笑,连道:“好方子好方子。”
善宝朝陵王道了个万福,然后拉着李青昭:“我们回家。”
扬长而去。
陵王的随从想动怒,王爷千岁并未离开,她先行就是不恭,忽然从药房外面跑来王府的某个家将,至陵王面前低语着:“人找到了。”
陵王皱皱眉,然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善宝和李青昭并未走远,陵王的马从她身边经过时,特特垂目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随后双腿夹了下马,疾驰而去。
李青昭望着陵王的背影嘟囔:“是个好人。”
善宝道:“人不可貌相。”
猛地想起刚刚一番闲扯,给母亲熬粥的生山药还没买到,急忙去寻另外的药店,最后辗转两家买到了山药,赶着回去做给母亲吃。
傍晚时分,吃了山药粥的赫氏腹泻好了些许,身子却是软绵绵的,歪在引枕上歇着,锦瑟端了个花碗正给她喂水,泄了大半天快脱水了。
似乎是起了风,窗户纸扑啦啦的响,伴着几声鸟叫,善宝的心没来由的突突乱跳,自言自语似的道:“是赶山王吗?”
李青昭竖起耳朵听了听:“是乌鸦。”
赫氏喊锦瑟:“快将这东西赶走,叫得人心烦意乱。”
锦瑟就哧溜下了炕,跑出去赶乌鸦。
善宝趴在炕几上,单手托腮凝神,另只手偷偷捏了捏锦袋里的木簪,长青山那次遇到神奇的赶山王,却无缘得见那神鸟的真容。
叹口气,不知是想见赶山王还是想见胡子男。
炕几对面趴着的李青昭按了按瘪下去的肚子,按理到了朱家过来请她们用晚饭的时辰,方才干噎两个粘糕垫了底,还是饿,盯着那门就是没人敲,嘀咕:“秀姑咋还不来?”
善宝目光呆滞的道:“她如今是主子身份呢。”
李青昭撇着嘴:“那脸像没长开的枣子,你说秀姑她……”
本想说凭什么做了主子,却听外间的门咚的被撞开,怕是秀姑来了,忙改口:“她真是不错。”
进来的不是秀姑,而是朱老六,在外间给了动静:“大嫂,我大哥回来了!”
听语气是分外的高兴。
赫氏正微闭双目养神,突然睁大了眼睛,随后望去女儿,善宝的眼睛更是大大的瞪着,母女俩对视半晌,纷纷下了炕。
朱老六已经走了进来,见了赫氏先道:“高兴过头了,来不及让别人过来请大嫂。”
赫氏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边问:“你适才说什么,你大哥回来了,他人呢?”
善宝也是朝他身后看,李青昭还跑去推开房门往外面看。
朱老六道:“今儿衙门贴了缉捕大哥的告示,我怕他回来这里不安全,所以让他暂时去总把头家里避一避,祖家大院那是啥地方,一般人不敢去折腾。”
赫氏一番欢喜一番忧愁:“告示?”
善宝回来没有把缉捕父亲的事告示母亲,是怕她上火。
赫氏请朱老六坐,细细听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始末。
最后朱老六道:“我回来是让你们去祖家同大哥见面。”
善宝高兴的跳起来:“真的?”
不知为何,朱老六面上一刹那的凝重,随即笑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