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何意?我没说什么呀。”华阳夫人有些急了。
秦异人这顶帽子太大太沉了,要是不说个明白,华阳夫人有大难。
要知道,这等事儿最是惹人忌讳,更别说,还有宣太后之事在前,那就更有信服力了。要是不说个明白,就会引来无穷事端。
“娘奉旨进宫,参加家宴,你却要赶娘出去,你对娘喝斥,你这是在质疑君上的旨意?你这是居心叵测。我要告诉你,芈氏的手不要伸得太长!”秦异人大扯秦昭王的虎皮。而且这话的份量越来越重。
“我不是,我没有质疑……”华阳夫人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了。
秦昭王雄视天下,跺跺脚,山东之地就会地动山摇,那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人物,谁个不怕?哪个不惧?
华阳夫人对秦昭王很是害怕,秦异人这一手真的是号准了她的脉,由不得他不惧。
一向能说会道的华阳夫人,竟然结巴了。
“你承认了,是吧?那就好。”秦异人却是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扯起嗓子,大吼一声道:“你们都听见了,她在质疑君上的旨意。”
眼下这时节,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参加家宴。听了这话,无不是好笑。
华阳夫人仗着太子的势力,不少人惧她。能看看她的笑话,那也是一件快事。
这是越描越黑,华阳夫人连死的心都有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异人,够了。”赢煇脸一沉,沉喝一声,声援华阳夫人。
“你是赢氏,还是芈氏?”秦异人却是不鸟他。脸一板。沉声喝道:“在这里,赢氏说了算。若你是芈氏的话,你就与她狼狈为奸。”
“大胆!”赢煇怒了,眼睛一翻,眼中精光暴射。怒吼一声道:“秦异人,我好言相劝,你竟敢如此颠倒黑白,我饶你不得。”
一捋袖子。双手握成碗大的拳头,就要冲上来对秦异人下手。
赢煇是出了名的爆脾性,性如烈火,一旦动怒,那就是地动山摇,华阳夫人看在眼里,大是欢喜,得意的冲秦异人一扬下巴儿,充满挑衅。
“异人,你快走,快走。”夏姬急得不得了。
“三王子怒了,秦异人要倒霉了。”这些前来能加家宴的人为秦异人担心。
赢煇不仅脾气暴躁,性如烈火,更是身手了得,武艺高强,他若是要动手,秦异人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异人却是非常平静,眼中精光闪烁,死盯着赢煇,没有丝毫惧意。
“你瞪什么瞪?你瞪我,我就不敢打你了?”赢煇是真怒了,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只怕你没这个胆。”秦异人却是云淡风轻。
“谁说我没胆?”赢煇最恨别人说他没胆了,勃然大怒,右拳高举,对着秦异人砸来。
“老三,你敢!”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秦昭王大袍飘飘,出现在门口。
“父王。”赢煇如同见到猫的老鼠般,立时蔫了。
却见秦异人下巴儿冲他一扬,他若有所悟,原来是上了秦异人的当。秦异人应该是猜到秦昭王来了,这才故意激怒他。
“见过君上。”所有人,忙向秦昭王见礼。
秦昭王摆摆手,要众人免礼,阴沉着一张脸,来到赢煇面前,目光如剑,在赢煇身上剜来剜去,冷冷的道:“你很能,是吧?你能啊?”
“父王,我这是与异人侄儿闹着玩儿的。”赢煇忙挤出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赢煇身子健壮,很得秦昭王欢心,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没有被立为太子。赢柱这个痨病鬼反而成了太子,原因何在?
就在于,赢煇的脾气太过暴躁了,动不动就要动人,是以,秦昭王权衡再三,没有立他为太子,而是立了赢柱这个病夫。
此时此刻,被秦昭王抓个现形,赢煇心中那个悔啊,非笔墨所能形容。要是早知道秦昭王会这么快出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掺合此事了。
“哼!”秦昭王冷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赢煇吓得一个哆嗦。
“夏姬,你坐这里。”秦昭王朝太子身边的座次一指。
“啊!”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众人之口。
“君上,那是我的座次呀。”华阳夫人急了,忙争辩道。
“你?就为太子侍侯汤药吧。”秦昭王声调并不高,却是不容置疑。
“这……”这是夫人之位,是华阳夫人的座次,就这般被夏姬得去了,华阳夫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
然而,还有让她更加害怕之事,只听秦昭王道:“传旨,阳泉君、华月夫人多有不法之事,交廷尉问罪!”
“咕嗵!”华阳夫人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