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里洗澡没差别。
要不是蒙骜率先出声,秦异人还以为遇到了魔鬼,不会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把自己身上打量一通,跟蒙骜没差别,一片血红,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大笑。
“信陵君呢?有没有找到?”秦异人在战场上四处寻找信陵君,却是没有见到人影。
“逃了。”蒙骜摇头,道:“这个信陵君真是胆小如鼠,我们一发起进攻,他就在第一时间逃走了。丢下二十万大军不顾,只顾着自己逃命,信陵君只剩下这点儿胆色,枉称贤公子。”
“贤公子之名虽好,哪有性命重要。”王陵策马而来,远远就接过话头,道:“他要是再逃得晚一点点,就给我们杀掉了。算他命大。”
“哼!”桓齮愤愤不平,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如同炸雷似的,道:“若不是时机不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魏无忌。”
秦军全歼了魏军,这是一个大胜仗。不过,信陵君逃走了,这很不完美,谁都得生气……
只是,眼下秦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追杀信陵君的时候,秦军还要立时杀奔中牟,还要对韩、燕、齐、赵、楚五国之军下手,若是去得迟了,这五国之军逃走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信陵君虽然逃走了,他已经没有军队了,成了丧家之犬,无关紧要了。”秦异人接过话头,道:“魏国,他是回不去了,只能亡命天涯。再说了,等这一仗过后,我们向君上上书,秦国发出国书,全天下追杀他,我就不信,他还能活命?”
“没错。信陵君,你就等着成为第二个魏齐吧!”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信陵君夺了二十万魏军,击杀了晋鄙,魏王无论如何不会饶过他,魏国他是回不去了。若是秦国再发出国书,全天下追杀他,谁敢收留信陵君?信陵君一定会步魏齐的后尘。
“立时发兵中牟!绝不给五国之军逃走的机会!”王陵重重点头,大声下令。
一声令下,秦军立时集结起来,直奔中牟。
此时的秦军,人人浴血,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跟个血人似的,成群结队的直奔中牟,不再是黑色的浪潮,而是红色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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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联军营地。
春申君的中军大帐,项燕正在忙碌,谋划与秦军一战。
春申君端坐在这自己的宝座上,正在享受美酒美食,两个漂亮的使女侍候得他舒舒服服。
楚国美食,兰陵美酒,南国佳人,这享受太高档了,春申君眼睛一眯一眯的,很是受用。瞧他这副样儿,哪里象是在出征打仗,而是在旅游似的。
山东六国的王公贵族出征,都是前呼后拥,奴仆成群,他们不是打仗,是出门旅游。春申君已经够穷奢极侈了,不过,还有人比他更会享受。据说,魏国公子昂出战河西,与商鞅对战之时,更会享受,他每天要吃逢泽麋鹿。
逢泽麋鹿是魏国都城大梁附近逢泽湖的特产,味道鲜美,是公子昂的最爱。他出征河西之时,就要他的夫人每天派人在大梁府里把逢泽麋鹿精心烹好,再派人快马千里传送到河西。
这种事情,若是在秦国,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在山东六国却是司空见惯,这是山东六国被秦国压着打的一个重要原因。
“项燕,你谋划此战,甚是辛苦。来,痛饮此爵。”春申君把手中的青铜爵朝项燕递去。
项燕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却是无可奈何。燕项是真正的铁血军人,他天生就喜欢兵道,喜欢上战场杀敌,对于春申君的所作所为,他是深恶痛绝。然而,春申君是令尹,位高权重,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令尹美意,项燕谋划之际不能饮酒,还请令尹谅解。”项燕婉拒。
“哼。”被项燕拒绝了,春申君很是不爽,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地动山响,如同地动似的。
“这是怎生了?”春申君大吃一惊,不再理会项燕。
“禀令尹,信陵君被秦军伏击了,秦军正在围歼魏军。”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快步进来禀报。
“啊!信陵君中计了?”春申君如同炭火掉进裤裆烧了他的**似的,一蹦老高。
“这个信陵君,那峡谷是最佳设伏之地,我们已经提醒过他了,他竟然还不小心,依然中计了,蠢!”项燕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沉喝一声。
“项将军,你这可错怪信陵君了。秦军不是在峡谷设伏,是在峡谷前面的开阔地设伏,信陵君一个不慎,就中计了。”斥候忙为信陵君辩解一句。
“没在峡谷设伏?”项燕一脸的难以置信,双眼转动间,惹有所悟,尖叫一声:“原来可以这样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