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式似乎并不复杂,无非是借助用妄倾修补好的拂香扇,再融入进去一些妄倾身上的血,嗯,那边上顿时开了一扇门。
可两人出去之后,白柚这才发现,妄倾的脸色差的有些不太正常。
莫不是体力太差了,还是血留太多了……嗯?
他可是堂堂仙尊啊,不至于,会那么弱的吧。
“妄倾……”
白柚扶着妄倾到了一旁休息,这才发现妄倾的不对劲。
原本在里面的时候,白柚好歹也看见了妄倾的裸背,上面什么伤痕都没有。
可如今呢?
妄倾身上那身刚换上去的衣服,渐渐地有血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白柚开始慌了起来,妄倾扯了扯嘴角,桃花眼中蕴了些笑意朝着白柚说道:“哭什么?既是选择出来了,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便各自散了吧。”
原来……他在里面说的这句话,竟是这个意思!
“各自散了?妄倾你可还记得你欠我多少东西,如今,是你说散就能散的么?”
妄倾的肤色都已经接近透明了,可面上依旧倔强着不闷哼出声。
这……
“若是还不清了,那么,今后若是有缘见面再偿吧。”
轻咳了几声,白柚只发现了妄倾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了起来。
“谁要跟你今后有缘见面偿还?若是要还,便拿你这辈子来还我!”
白柚也不知道这话说的时候眼睛究竟红不红,不过是觉得,倘若他要还她的感情,那么,拖欠总归是不对的。
妄倾被白柚这番话惹的不禁笑了出来:“你怎地这般孩子气。”
之前在翟羽阁的时候,白柚的性子不是已经成熟了许多么?
“我倘若那般成熟的话,还用你照顾什么!”
白柚说着说着,眼睛里流出的眼泪都落到了妄倾的脸上。
孩子气有什么不好的,先前她孩子气的时候,不都是妄倾在照顾她的么。
“柚子……你我还是,各自散了吧。”
妄倾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了,右手微抬,似乎是想要帮白柚将眼泪擦一擦。
妄倾的手终究是没什么力气抬起来,可白柚的眼泪却是越狠。
“我害得你魂飞魄散了两次,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补偿你。”
妄倾说的时候,声音已经虚弱地几乎听不见了。
白柚的耳边,只听见了自己哭的声音。
原本还抱着妄倾休息的地方,此刻只剩了她一个人在那边哭。
他欠了她两回,这不过是一次而已,怎么能够算还呢……
古书之上曾有记载:拂香扇若碎,光是修复便要耗费大量的法力,轻易不可随意进出。
“姑娘,该醒醒了。”
江南东郊巷子一处靠南的地段上,一家新开的客栈生意十分火热,每每到了第二天,小二均是要亲自上门去将客人叫起来。
听着这外面的敲门声越发地响了起来,屋内的女子骤然起身,跑到门口将门打了开来,只见小二笑呵呵地说道:“姑娘,该醒醒交房钱了。”
那女子有些懵的看着面前的小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小二的嘴脸顿时有些变了,尖酸道:“我瞧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该不会是付不起房钱吧。”
“这是哪儿?”
“这是翟羽客栈啊!”
女子嘴角微微抽搐……
这名字……
与她开的翟羽阁究竟是有什么不一样地方?
白柚一把推开那小二朝着外面走去,那小二顿时上前一把抓住白柚的胳膊说道:“你这姑娘,不给房钱现在还想跑。”
白柚蹙眉,这会儿身上竟也真的没什么钱,想动手身上似乎又使不出力气,一下子便窘迫了起来。
“不就是个房钱么,我替她给了。”
一锭银子入了那小二的口袋,小二摸了摸,顿时朝着那男子道了番谢。
可白柚却是楞在了那儿……
“慕青?!”
那张脸,不是慕青又是谁!
“姑娘是?”
白柚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这,这是怎么了?
边上的一众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白柚匆匆的跑下了楼。
这……江南东郊巷子,靠南的地段上……
原本应该是她的翟羽阁,如今怎么变成了翟羽客栈!
“大哥,这儿原本是不是叫翟羽阁的!”
慌忙之间,白柚匆匆地拉过一个路人问道。
只见那路人匆匆地将手抽开回道:“什么翟羽阁,我在这江南住了几十年了,根本就没听过什么翟羽阁。”
没听过……?
说是不了解的人多了去了,可她的翟羽阁,在这江南之中,知道的人也算是不少,怎么可能没听过呢!
白柚看了看周边的景物以及人,全都跟她的翟羽阁边上布置一样,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因为时间问题而改变的原因在。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翟羽阁,我似乎听过。”
低沉的嗓音响起,白柚蓦地转过身去,慕青——
“你听过?”
那男子将手中的折扇摊开:“家中老一辈的似乎有说过,那翟羽阁是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所有进去的人,出来之后要么没什么变化,要么,便是变的旁人都认不出来了,不过那翟羽阁已经很久没开过了,那地方都被改成了翟羽客栈,不知姑娘,寻翟羽阁作什么?”
“我……无妨,不过打听打听。”
翟羽阁,消失很久了么……
那么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在下还是想奉劝姑娘一句,那翟羽阁邪气地很,姑娘若是无事,还是别去的好。”
慕青的性子——似乎变了很多呢。
“多谢公子。”
白柚正欲走,慕青倏地叫住了她:“不过,在下还是想问姑娘一句,是怎么知道我叫慕青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巧合吧,你同我一个故人长的像,没想到,就连名字都一样。”
白柚走的倒是干脆,慕青也不像寻常人一般会上前追问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样名字一样的人究竟是谁。
可白柚如今倒是好奇起来了,她自己究竟是谁。
“我瞧姑娘面相与旁人不同,不知姑娘可有兴趣前来算上一卦?”
白柚正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面前不知何处,来的一个小道士,就那样挡在了她的面前,白柚挑眉看了一眼那个道士,倒是有几番道骨,不妨一试。
坐到了那道士的摊位面前,只听小道士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娘如今的形式不太妙啊。”
白柚点了点头,好像是不太妙。
“姑娘……要不写个字吧,我来给你测上一测。”
白柚继而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接过小道士递过来的纸笔,白柚犹豫了会儿,笔尖在纸上轻落,些了个妄字上去。
小道士一瞧,那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了。
“姑娘……这字不吉利啊。”
“哦?”
她瞧着,这字还不错呐。
“姑娘你看,妄字,亡女也,姑娘又是个女子,这字嘛,倘若是找人还好,若是测吉凶,可就不太好了。”
白柚挑了挑眉:“也罢,我便是找人。”
说不定,这道士还能给她指引一条找妄倾的路?
“这个嘛……找人三两,测字五两,纸笔便宜些,二钱。”
白柚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真以为是个道士呢,感情就是个骗子。
“哎哎,姑娘你别走啊,你还没给我钱呢。”
见白柚起身要走,那道士连忙拽住了白柚的衣袖。
“你这样的人,怎配穿道士服。”
这话刚说完,那小道士身上的道士服顿时不见了。
白柚正感叹这位大侠的能耐竟然如此之高,这声音听着也有几分熟悉,转过身去看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住了。
男子微楞看着她,缓缓道:“柚子,如今,你可还愿意将下半辈子托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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