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顾青青挑眉,应了声:“倘若,我不给呢?”
解药她有,可她凭什么要给出去。
“够了!”
黄谟如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府中的诸多事宜他笨就够头疼了,偏生顾青青与顾丝丝如今的性格都变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顾青青旁若无人般的继续喝茶,一句话都不说,半晌,只听黄谟说道:“丝丝,回去吧,我不用解药。”
左右这毒暂时也无关性命。
顾青青蓦地想笑,他如今对待顾青青的脾气,与他当初对待她好时的脾气有什么两样?
好不容易等到屋子中安静了,顾青青将晃儿跟小婵都遣了出去,便就是独自坐在屋中将方崎给她的那个小瓶子攥的生紧。
黄谟打那天起也是没过来再看过她,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被挖眼之后的样子,她与晃儿小婵三个人生活在清风苑,无人打扰,倒是过的也清闲许多。
只是偶尔发呆的时候,总会想拿起剑练练招式,可才耍了半招,又是没了勇气。
许是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当初在方崎面前的勇气,是怎么来的。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许久不见的黄谟竟破天荒的过来找了她。
那天,她正躺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黄谟将晃儿跟小婵遣了下去。
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你倒是挺清闲。”
“左右我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事,自然是比你们清闲许多。”
黄谟笑了笑:“这么说来,你倒是挺喜欢做个瞎子的?”
这话本就是随口一说,顾青青却是放在了心上,冷冷道:“那我需要感谢感谢黄公子么?”
“是方崎把你教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么?”
顾青青不答,黄谟继而道:“那么从今以后,便由我来重新调教你!”
“不必。”
她现在这样挺好,不用做什么改变。
“忘了告诉你了,方家今日出殡,死的正巧是方崎。”
顾青青沉默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讨好我吧,不管如何,我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我自不会待你太差。”
顾青青哦了一声,反应仍旧不大。
下颔猛地一疼,她只是闷哼了一声仍旧没多大的反应。
正当黄谟准备放弃松手的时候,顾青青哽咽道:“你别忘了,方崎下在你身上的毒,解药只有我有。”
分明那天听着方崎的声音底气都好了许多的,这才半个月,怎么会就出事了……
闻言,黄谟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解药。”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的自信,竟然会笃定我喜欢你,还将情毒下在我身上,若是稍加对在乎的人做什么事,情毒便会噬心,可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这也就是他根本就不需要解药的原因。
闻言,顾青青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反应。
终究方崎也是看错了他么?
可那些她都不关心,唯一关心的便是这才半个月的时间,方崎怎么就……
“方家祖传的续命丹,只有五天的时间。”
这是那天晚上方母跟她在房间里说的话。
她该高兴么,他多挺了那么多的时间……
鼻子酸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可每到这个时刻,她就会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眼睛,是哭不出来的。
“黄谟。”
许是未曾料想到顾青青如此平静的反应,黄谟微微愣着应了声。
“我可有欠过你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她。
眼睛是为了顾丝丝这她认了,她爹娘的死终究也是为了顾丝丝也姑且不说,那么剩下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呢?
她都已经安居在这清风苑未曾出去过了,他究竟还想要她怎么样才可以放了她。
“你欠我……一个说法!”
“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欠他什么说法?
“你既然身为我黄家的主母,就断然不能与别的男人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她突然笑了,阳光暖暖的,晒在她的脸上,却衬的她笑的有些凄凉:“你若高兴,不妨休了我吧。”
若是说合离他定然不同意,不过如今他已经有了顾丝丝,也没她什么事儿了,倒不妨休了她,让她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自生自灭罢了。
岂料他冷冷的甩袖:“我说过,此生你进了我黄家的门,就注定了是我黄谟的人,这辈子,也别想着逃开。”
顾青青不回,嘴角的笑却越发的苍凉。
“从明天起,我便会过来亲自调教你。”
黄谟说完便走了,徒留顾青青一个人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发呆。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黄谟太多,这辈子才要她用这种方式偿还。
那么一说,那方崎一定是欠她的更多了,不然,那么好的一个男子,怎会落的如此下场呢……
犹记得她走之前方崎信誓旦旦地说:“跟他回去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连她自己都不敢像方崎这般自信地觉得黄谟喜欢她,方崎哪来的那么大勇气。
却不知黄谟与她说话的时候,心口一直隐隐作痛,况且,情况似乎也越变越糟。
“公子好生俊俏吖。”
“公子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找我,害人家想你想的都生病了。”
顾丝丝换了身男装,容貌倾城,腰间坠了玉流苏,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这才刚进风月楼的大门,就不少莺莺燕燕一窝蜂似的挤了进来。
嫌弃的推了一把,抬眸扫望四周,终于看到准备下楼的檀无桑。
檀无桑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装束,上前将她边上的姑娘都驱了开来,带到了楼上。
“你怎么会来找我?”
给她端了杯茶,檀无桑坐在对面有意无意的问道。
顾丝丝这回带的钱不少,整整一袋,都是金子,光听那砸到桌上的声音,就知道那分量不轻。
檀无桑轻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对黄谟没意思,转而看上我了吧?”
“无桑姑娘可真是幽默。”顾丝丝耐了性子,走到檀无桑房间上的桌案,拿了纸与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字后递给她说道:“听闻无桑姑娘不仅仅是接风月之事,只要是给钱,便什么活儿都接。”
谁知这回檀无桑将面前那袋金子朝顾丝丝的面前推了推,似是丝毫不在意的弄了弄刚涂好的指甲说道:“那姑娘我瞧着性子不错,左右与你也没什么冲突的,何必非要她死呢。”
“若我没有说错,你这儿的犀角香是黄谟一直给你提供的吧。”
檀无桑顿了顿,装作无事一般继续拨弄着指甲:“你莫不是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先不说黄谟做生意十分有诚信,就是单单为了犀角香,她也不想再去害顾青青了,那姑娘已经够可怜了。
“你要犀角香的用途,我可知道。”
檀无桑哦了一声抬眸问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报官?想告我的话,也要先要有证据,其次,还要确定自己有能耐能够有命活着到衙门。”
她檀无桑为了钱杀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她顾丝丝想为了这种事情去衙门告她的话,她倒是不介意手上再多条人命。
“无桑姑娘未免将我想的太过肤浅了。”
顾丝丝自信地看向她,似乎有了十足的把握她一定是会答应的一般。
“你要犀角香的作用,无非是为了保存你丈夫的尸体,以及掩盖这屋中因你偶尔出入暗道而有的腐臭味罢了。”
檀无桑面色平静,心下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在何时动手的事情了。
“照我说,尸体再怎么保存终究也是尸体罢了,倒不如,用生肌髓,说不定,还能让他死而复生。”
“说的轻巧,谁不知道生肌髓只是江湖中传说的宝物,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见过。”
檀无桑冷哼一声,若她有这般的宝贝,早就已经用了,还用她过来提醒?
“若是我说,我能帮你弄到呢?”
“你有?”
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顾丝丝,从进来时便就是那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到底是真的有东西还是只为了耍她,到现在还不能确定。
只见她转身朝着檀无桑确定的说道:“对,我有!”
生肌髓这东西,很早之前就被黄谟的父母收藏了起来,一直放在黄家的暗室中,之前听黄谟说檀无桑的时候偶尔有听到过,没想到如今派上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我想,我接生意之前,还是要跟客人说一声规矩的好。”
檀无桑绕着顾丝丝走了一圈,看了一眼她递给她的纸:“这单子我接了,但是若你有丝毫骗我的,我保证,你死的一定会比那顾青青惨!”
她也是心疼顾青青,年纪轻轻的便没了爹娘,在她看来,性子还算是不错的,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容貌出众,长相倾城,与这顾丝丝的完全不一样的美。
她上回因为犀角香而害了她,这回却要是要为了生肌髓,再害她一遍了。
顾丝丝莞尔一笑应了声。
“无桑姑娘的痴情,丝丝也是从未见过的。”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丝丝终究还是要谢谢那个负心的人,让檀姑娘接了这笔生意。”
---题外话---=。=
扇子重复一句!
这单元的结局!绝对是你们想不到的~
还有就是扇子深爱男二一百年,是不会对他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