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摆饰皆已换新,上好瓷器摆了满屋,由最简单的单扇湘绣屏风改为七折黄花梨木雕花卷云纹屏风,简简单单的罗汉床改为雕花拔步大床,微微发霉的棉被早已不知去向,松软的大锦被规整不已,连外间喜乐守夜的小榻亦已换掉。
喜乐在屋子里喜不自禁,尚有些回不过味来,“少,少爷,这,这真是咱们的?”
楼子裳失笑,顺手拿起手里的话本敲敲他的脑袋,“你说呢?”
“林,林夫人怎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好了,”他忽然小脸一皱,“有阴谋,铁定的有阴谋。”
楼子裳唇角微挑,“想那么多作甚,给你了就享受便是。”不过是面子活罢了,林夫人最是会做面子活,再说,相府又不缺这点钱,既然楼芮现在看到了他,林夫人怎么在吃住这点小事上让人抓到把柄。
且他是相府嫡子,这些本就理所应当。
喜乐犹自有些飘飘然,继而又又有些担忧,“少爷,你真的要科举不成?”
“你说呢?”楼子裳懒得理他。
“可是……您这些年,连个师傅都没有,你去科举……”喜乐真心有些不想打击楼子裳,期期艾艾道,“您,您这秀才还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呢。”
楼子裳嘴角微抽,这是嘲笑他呢?似笑非笑的看着喜乐道,“长本事了啊?!”
喜乐嘿嘿笑,抓抓脑袋,“您看,这都几天了,老爷也没说给您请个师傅”,说起这个喜乐更是不忿,“您看大少爷嚣张成什么样了?还有那国子监,国子监一般哪会让庶子去,那明明应该是您的名额,偏偏被大少爷顶了去,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直接就能参加秋闱,若能进入会试,还有老师举荐,您,哪有嫡子苦哈哈连个师傅都没有,庶子进了国子监的……”
说到最后喜乐眼圈都有些红,实在是委屈,楼子裳轻叹口气将他拉起,“傻,哭什么,你见过哪个还有几个月秋闱了去请师傅的,不够丢人么。”
喜乐瘪瘪嘴,“也是,您先这样,有机会参加就不错了。”
楼子裳无奈斜睨他一眼,“你这是多瞧不起你家少爷?!”
“少爷,您,您何必去趟这浑水。”喜乐很是不解,“就算真想,可以三年后再去嘛。”现在去……真真是给自己找罪受,让林夫人嘲笑。
只是最后那话他不敢说。
楼子裳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解释,况且也解释不通,但……他双眸微眯,科举现在是他唯一的出路,楼芮将楼子泽送入国子监,就算楼芮再对自己刮目相看,怎么也是比不上楼子泽的,楼子泽可是他培养多年的……呵……
这几日楼子裳待遇在相府是前所未有的好,林夫人和楼子泽似乎等着他出丑,难得的没来找麻烦,只是……楼子裳想起晚上都会出现在床上的人有些脸红,明明自己功力已经提高了许多,怎的每次都发现不了呢。
好在权枭似乎每晚过来都是为了一起练功,说来奇怪,他们两人的功夫似乎同出一脉,一起练功效果尤其好,不然哪有好友整晚一起睡的……虽然,感觉似乎还不错。
思及此楼子裳脸更红,喜乐有些莫名,“少爷,您想什么呢?热水已备好了。”
楼子裳尴尬的轻咳一声,“无事,沐浴吧。”
喜乐点点头,将浴桶放好就退了出去,楼子裳沐浴时不喜有人在身旁伺候。
他洗好之后轻轻擦拭身体,看着自己越发白皙细嫩的皮肤无奈叹气,这功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抵就是这里了,皮肤太嫩,擦身子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有些红了,一个大男人,皮肤这样也忒娇嫩了些。
楼子裳轻轻擦着头发往外走,绕过屏风看到懒洋洋靠在卧榻之上的男人一愣,他眼眸微阖眼底似乎带着倦意,青丝如瀑飘飘扬扬的洒落在身后,窗口有细风吹来发丝微动,本俊美的有些霸道的面容平添一丝柔和,楼子裳看的心里无端一软,“今日怎的过来的这么早?”
今日可是权枭封王的日子,楼子裳调笑道,“肃王?”
权枭今年二十有四,早已及冠,母亲是最受宠的容妃,却迟迟未有封号,皇帝身子健壮尚未立储,但成年皇子皆有封号,唯独最受宠的容妃之子……
权枭早年说是身子不适送出养病,堂堂皇子却及冠礼都未举行……
权枭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定定的看着他古井无波,楼子裳发梢微有些湿,水滴飘摇半晌盘旋而落,白色里衣前方被大事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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