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汉国公主,岂能如此不知礼数?你在庭院中疯来疯去,却将母后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今日你也不必吃饭了,不将你自己的那份工序做完,休想离开这庭院半步!”
刘滢公主俏目圆睁,张口结舌的杵在那。过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口中立马改口:“母后,那工序非得两三天才能完成。你这么做,会把滢儿饿死的!”
吕雉皱眉打量自己的女儿,又斥道:“你的心思,哀家岂能不知?不饿一饿你,将来你如何分得清轻重?”
刘滢却不知吕雉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见母后真的恼怒,也不敢再触眉头,只得低头捏弄衣角,嘟着嘴盯着脚尖。吕雉见她如此模样,有心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一拂袖便又离开了。
刘滢公主泫然欲泣的站在原地,直到王后离开,旁边的绣娘一个个上来劝慰公主道:“公主无须关心,您那道工序虽然繁杂,我等先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公主您的那道工序先完成,保管您饿不了肚子!”
却不说刘滢这边,吕雉回到王宫后,与刘邦相见,却显得忧心忡忡,她向刘邦说道:“滢儿虽然美貌,但却不知礼数。都是你我往日太过娇惯她了,使得她如今这般样子。要是嫁给了蜀王,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日后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原来吕雉这次前往绣坊,本是去告诉刘滢消息的。可碰巧又遇见那事,一时又心软,终究觉得不妥,所以摆架回宫与刘邦商议。
刘邦听得此话,也颇为犹疑,他忍不住揉额说道:“既然如此,且容我在想想办法。”
刘邦刚说完,却见那吕雉俏目一瞪,怒斥刘邦道:“既是张良公的主意,岂能擅自更改?你受困于汉地,一旦失去这机会,以后就再无翻身的可能!滢儿虽然是你我的女儿,但她也是汉国的公主,嫁给曹松也是迫不得已之事!你可不能再起其他的心思!”
听得吕雉的话,刘邦却显得唯唯诺诺,他干笑两声道:“王后所言极是!”
看得刘邦听话,吕雉才长苏一口气,又向刘邦说道:“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就是觉得愧对死去的周勃吗?那周勃在早年便是你的狐朋狗友,如今他为大王的事业死在了关中,我又何尝不愧疚?可是你要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你手掌大权,脱出了这汉中囚笼,到那时曹松又岂敢欺负盈儿?”
说到这的时候,吕雉的眼中却是寒光一现,嘴里冷冷的说道:“要是滢儿真的受了委屈,到时候将那曹松杀了,让滢儿改嫁便是!”
刘邦听见吕雉之话,心里抖生一股寒意。不过他向来尊敬吕雉,如今即便是当了汉王,也依旧不改往日的毛病,脸上堆笑称是。吕雉说道这,眼中却突然垂落泪珠,嘤嘤的哭着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我心狠手辣。可是我的心何尝不是肉做的,滢儿是我的女儿,她又不像她那两个哥哥,一直未曾吃过什么苦头。你被困在这汉地,这些年来忧虑惆怅,我都看在眼里,你道我不难受么?我只是妇道人家,对国事不知,还不是只能干着急?”
吕雉的哭声,使得刘邦顿时心软,他忙抱住吕雉,口中不停的安慰。吕雉伏在刘邦的肩膀上,眼泪跟雨滴似的,没过一会便将刘邦的衣裳弄湿了。过了好一会,吕雉才暂停了哭声,她泪眼蓬松的抬起头,心中想到自从他当时汉王以来,却难得这般亲密了。
吕雉用手抚摸着刘邦的发鬓,一脸幽怨的说道:“你看你,头发都愁白了,当真成了老头子了。你在大殿中喝闷酒、抱美人,却不知我在帘后心如刀割。你心中只有国事,哪还有我的位置?我真恨不得回到以前,那时候纵然没有权势,你却只是我一个人的!谁都无法抢走!”
刘邦先听结发妻子的哭诉,如今又听了这些软语,心中除了爱怜,又哪还有其他心思?回想往昔,他更是不胜唏嘘。因着这些年来,他曾经的伙伴们或死或离,特别是去年夏侯婴的辞别,对刘邦的打击更是巨大,由着吕雉的话,刘邦也忍不住陷入回忆。待醒转过来后,刘邦向吕雉立誓道:“纵然回不到以前,我这颗心却永远属于你。别说当这狗屁汉王,就是以后得了天下,我也依旧如此!”
吕雉听得刘邦还未忘记这天下,眼中光彩更甚,她抚摸着刘邦那苍老的脸庞,口中说道:“周文的事,就交给我吧!他有一身的本领,将来还要为你征战天下,可不能让他有所抱怨。你我虽然放心不下滢儿,但事已至此,容不得再起其他心思。不过送到别人手中的毕竟没有他自身渴求的好,我还得想个办法,让那曹松主动的求婚才行。”
听得吕雉之话,刘邦嘴角一动,他搂着吕雉,心里想的却是:“江山之重岂能顾及儿女私情?有吕雉出面,张良的计策就万无一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