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一万大军也被他安排在离城十里的山坳处扎下军营,方便军营中的士卒支援水寨。此时的巨鹿城里,真正的守卒不过一千多人,而坐镇军营的将军是廉信的三弟廉佗。
既然士卒将信都送到了廉信手中,廉信相信其弟廉佗早已经派兵支援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将守城之事交给了一员偏将后,廉信自带三百骑兵向沙丘奔去。
巨鹿城外三十里,沙丘平台。
沿着水寨的两侧,在离岸大约四丈的水中,都立有一根根足有海碗口粗的木桩,木桩被打进了水里,露出水面还有两丈高,上面皆用铁链横锁,水底也有铁链将木桩串联。沿着渡口两里范围之类,皆有这样的木桩铁链。
当齐国的战船开至渡口的时候,都被河边上的铁索拦住了,唯一能靠岸的就只有沙丘水寨。站在余皇船上的龙且也忍不住心生感叹:“好一个廉信,好一个铁索横江!”
随着战旗舞动,便有震天的鼓声响起。齐军战船直冲沙丘水寨,当战船靠近水寨之时,水寨之上的赵卒便立刻敲打着床弩,霎时弓弩齐发,沿岸的水面之上都被密密麻麻的弓弩覆盖。
齐国将军那见赵军水寨里竟然藏有床弩,他忍不住嘶声喊道:“竖盾!”
船上的士卒根本不敢拉弓还击,持盾者便挡在船首,无盾者便缩在船仓。可即便是竖起了大盾,但那些由床弩射出的弩箭只能了穿透盾牌,一时之间齐国战船之上便被射成了马蜂窝,不时有士卒坠落水面。
战鼓稍歇,齐王龙且让打头阵的战船都退了回来。一次试探,前面的八百多名士卒基本上全军覆没,有些弩箭甚至射透了船底,导致船只进水,沉没到江底。龙且乃知兵之人,他明白如果照这样强攻的话,除非水寨里的弓弩耗尽,不然难以渡河。如果用人命去耗,纵然能渡河成功,也肯定会损失惨重。
龙且目视着赵军水寨,心中思量着该用什么办法渡河。漳水之长,可以说到处都是岸,但很多地方因为地形限制不能够渡河,有些能渡河的地方又要考虑到道路的问题,所以真正的能渡河的没几处。如果就此退去,想办法从上游渡河的话,那又会耗时长久,这会给赵国集结兵力的时间。
就在龙且眉头深锁的时候,一名红袍小将通过小舟跳到余皇之上。看着红袍小将来到自己的身边,龙且脸上忍不住多了一丝微笑,捋须问道:“吾儿所来何事?”
这名红袍小将便是龙且的二儿子龙固,今年刚刚十六岁。不过龙固却非头一次征战,他十三岁的时候便随父出征,经历了大小战事无数。龙固继承了其父龙且的武勇,不仅天生神力,而且武艺出众。他在十四岁那年曾经亲手砍下田荣麾下著名的猛将彦喜的头颅!此次出征赵国,龙且让长子龙先坐镇齐国,次子龙固伴随出征。
龙固礼毕,便对龙且说道:“父王,赵国水寨防卫森严,如此强攻未必能凑效。不如等天黑之后,儿臣带领两千通晓水性的士卒潜入水底,然后杀进水寨里面,父王再派战船攻打,必能凑效!”
龙且沉思了一会,摇头说道:“天黑之后,巨鹿城的援军必然到了。依照廉信之能,两侧的岸边必然会重兵把守。”
说到这里,龙且也忍不住叹道:“遥想当年,楚王带三万楚军攻打巨鹿,那时候的秦军水寨守备不严,两通鼓后,是你父王身先士卒攻上了对岸。如今故地重游,竟然连河都过不去。”|
龙且说完,身畔的猛将王猛说道:“大王毋须担忧,末将心思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龙且道:“速速道来!”
王猛说道:“我军小舟众多,不如在舟上装填薪柴,到时候用火船开路,赵军的水寨靠岸太近,水寨边上还停有许多的舟船,只要火船一靠近,必然引发大火!”
龙且先是一喜,后来又摇头说道:“如今已经入春,很难有北风。既然是火船,无风怎能行?”
王猛捎了捎头,也一时无语。就在此时,一旁的龙固雀跃道:“儿臣有一计!父王可记得守城时为了防备云梯用的撑杆?”
龙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继而大喜道:“果真好计!只要在撑杆之上蒙上铁皮,到时候再将撑杆固定在后面的战船上,就可以推着前行!”
龙固说道:“小舟在前,后面必须用大船,水里也可以安排水性好的士卒帮忙推动。到时等岸边火起,儿臣再带人从水里杀出,赵军必然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