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婴一眼瞥了过去,蒯彻微微一笑,说道:“将当初背叛秦王的首恶诛杀,把他们的土地收回,分发给有功之人,比如——咸阳城外那一大堆还未遣散的军士。”
嬴子婴用手按了按额头,神情有戏疲惫。蒯彻劝慰道:“当初在北地,秦王分量给百姓的也不过是无主的荒地。现在也一样,将无主的荒地、抄没的土地分发给秦王的士卒,让他们成为‘军户’,这样既实现了秦王的政令,也让实行的耕战体系更加的完善。”
听完蒯彻的话,嬴子婴默默的看着树干,不言不语。看见秦王的样子,蒯彻继续劝道:“秦王的政令,重点应该是赋税,而不是均田啊!”
听完蒯彻的话,嬴子婴想了很多。他想起先前的执着,如今想起却有些可笑。
“有些东西,确实没办法改变啊!”他在心里长叹一声,转身朝蒯彻说道:“先生所言有理,是孤莽撞了!”
蒯彻微笑着说道:“大王明白就好!”
蒯彻离开了信宫不久,黎泽就前来觐见。
看见来人,嬴子婴脸色稍缓,问黎泽道:“商会之事,可有眉目?”
黎泽答非所问的说道:“臣有一人举荐!”
“哦?”嬴子婴拉长了声音,淡淡的说道:“那就带他来吧!”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灰白长襟,头上戴冠,脚穿布履的干瘦中年男子就来到了嬴子婴身边。那人见了嬴子婴,颤颤兢兢的跪拜道:“见过秦王。”
嬴子婴见此人有些眼熟,指道:“你抬起头来!”
来人抬起头,脸上带着谄笑,一双小眼却有些做贼心虚一样盯着地面。嬴子婴摸着下巴,看着来人,一脸肯定的说道:“孤必然见过你,容孤想想!”
嬴子婴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将眼睁开,大声说道:“你是公羊详!”
来人浑身一抖,干笑两声道:“秦王还记得小民,小民……。”
嬴子婴绕着公羊详转了几圈,嘴里面啧啧称奇,转身问黎泽道:“此人有何能?值得你亲自举荐?”
黎泽答道:“公羊详乃安定巨商,常年行走于陇西、北地。贩卖马匹、布匹,有时候还屯买粮食,在关中也算得上一名有名的巨商。他在几个月前,投奔了章平,促成了内史商贾与陇西的人口买卖,也就是那十多万乌氏蛮人!章平死后,此人逃往了内史,还曾经为韩信征集过粮草。”
听闻黎泽之言,嬴子婴眼睛一亮,看着公羊详啧啧称赞:“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能耐!”
公羊详干笑两声,额头上不停的冒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情非得已,实在是情非得已!”
嬴子婴弯了弯手指,对他说道:“你起来!”
公羊详啰嗦着站起,嬴子婴盯着公羊详的眼睛,向他说道:“你几次资敌,如果孤愿意,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公羊详“啪”的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秦王饶命!秦王饶命!”
嬴子婴冷冷的盯着他,说道:“在关中,能在陇西、北地游走行商,而且敢贩卖马匹、粮食,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商人能办到的。说吧,你的背后站着何人?你又是为何人效命?”
公羊详一脸的汗水,答道:“小民确实是一名普通的商人,所做的也不过是本分之事——”
话还未说完,一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嬴子婴漠视着他,摇头感叹:“看来你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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