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了世界塔之下。她今天穿着厚实的衣物,白色的内衫,藏青色裙子,外面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米白色长风衣。
说起来,已经有一年了。
从东京的车站分别,这其中半年的离别,然后半年的若即若离,直到现在。东风谷早苗接触到了这个少年隐藏的另一面,她知道了这个少年的梦,这个少年曾经的一切,他那一颗被震撼过然后固封着的心。
她依然怪罪着这个少年,怪罪他的不辞而别,怪罪他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自己。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他依然有着深深的恋慕。
雪花飘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又想起了以前他曾经给自己的拂去发丝上的雪花。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分别是如何的生离死别,只是红着脸心怀希望,奔赴她的战场。现在这样想起来,当时那份悸动的心情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情愫,这一年来的一切,为少女这份不够成熟的感情带来了足够的磨难。
寻之不到,人间蒸发,绝望之下的再会,之后满怀心意的告白被拒绝,却又绝境逢生一般地触及了他的内心。之后意外的却又是那份他的梦想,要将他再次从她的目光所触及得到的地方移走。她的心意,他的任性,还有更多的无可奈何与妥协。
如今的东风谷早苗已经不是坐在动车上往着窗子上自己的影像想着要献吻的孩子了,她也不再是站在站台上等待,而是站在了对方的居所。
世界是不断地前进着的,人类也是不断成长的。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正如一切都会不断地发展。她飞行到了这座高塔之下,抬起头,看着淡淡地飞着几片雪花的天空。
这样的落雪可没办法让她的头发上落够能够让对方伸手替自己拂的雪花。
她看了看这世界塔之下的那火红色的扶桑花海,这些植物生长旺盛,几乎比人还要高,此时枝叶上挂满了昨日积下的还没有化掉的白色积雪。
东风谷早苗的脸上露出了动摇。她踌躇起来,在这花海边来回踱步了几分钟,然后左右看了看,似乎雨桐十爱既没有从塔里出来,在四周也没有人,她便壮着胆子,走近了扶桑花。
实际上,东风谷只是想要稍微抖一些雪在头上就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那些植物,抬起头来,看着那鲜红色的花瓣上堆积着的雪,伸出了手捏住了花杆。这一株扶桑高高的花朵就在她头顶上,只需要轻轻地一抖,一抖就好。
“你在做什么?”
但是这样的声音从身后突然响起来,东风谷早苗原本就做贼心虚,如今这冷不丁的声音更是让她成为了惊弓之鸟,一紧张之下,手上一拽,将那扶桑之上的雪都全抖落下来。
她被砸个正着,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那些雪,扰乱了她的视线。她连忙左右晃了晃脑袋,将跌落到了脸上的那些雪花都给抖掉,然后一抹脸,尴尬地看向那个发出疑问的人。
那人一身红色的格子马甲,白色内衬,下身一袭与马甲配套的长裙,明明在雪天却只是拿着一把伞并不撑起来。她翠绿色的齐肩短发上略微落着几片雪花,红色的眸子正在看着她,风华绝代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似乎是看出了东风谷早苗的尴尬,她的眼眸略微动了动,看着她头顶那积雪已经掉落,露出鲜红如火的扶桑花。
“这些孩子的腰杆很坚韧,不必铲雪哦。”
她如此道。
东风谷早苗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对方的这种说法不是在说她是害怕雪将这植物压断了而像是给屋顶铲雪一般地给这株扶桑铲雪吗?
不过也好,能够有一个台阶下,她还是得感激对方的。她讪笑着,又拍走了自己的头发与肩头的雪花,走了过去。
“那个……您是?”
“风见幽香,一个妖怪而已。”
那位美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东风谷早苗,手指在伞柄上略微摩挲起来。
“来找人?”
东风谷早苗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
风见幽香看了看她头发上残留着的那些细碎的雪花,点了点头,从她的身边走过,抬起头,看了看那株扶桑。随后,她转过头看向东风谷早苗。
“想暖暖身子吗?”
“咦?”
东风谷早苗被对方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句问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