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筋骨都要断了,她忍住几欲出声的呻吟,忍着痛,将脸藏进风佑吻不到的地方,风佑徒劳的奋力了半天,最后抱着连城,大躺在床榻上叹息,两人沉默了许久,忽听风佑幽幽地说:“丫头,你说你爱我,只要一次,我也可以为你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好不好?”
连城的泪在他怅然无措的时刻悄无声息的滑落,那一夜,最后却是依旧的相对无言……
很久,很久,在连城都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风佑的手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连城心头一抖,但是耳朵又能听见他微弱的脚步声,并没有远去,只是在营帐里来回踱了几次。那脚步又回到她的床边,可以感觉到他俯下脸在看着自己,甚至还感觉到他凌乱的长发轻轻擦过发际,连城脑海里是他鲜少示人的金发,那么美又那么张扬,其实连城并不是真的想拒绝他的吻,她想拒绝的是自己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对于爱,这个事实,连城从没有否认过,只是认为不可以在一起,不可以继续,但心里仍是渴望他的,所以和他相处时才是煎熬,连城想逃,逃得远远的,也许只有那样,才可以压下那颗悸动的心。
停留了良久,连城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呼吸和不乱眨的眼帘,那个时刻,她希望他能低下头来吻她,就当作最后的离别。但是他没有,连城听见他在耳边用很低但是很清楚的声音呼唤自己,一次,二次,就在连城忍不住想回应他时,他却停了下来,于是她听到他微微地叹息一声,叹息过后他又开口:“丫头,我不要结束,哪怕所有人都阻止,也不能把你和我分开,即使是你,也不可以……”
鸳鸯离散 周山话别
一声苍鹰的叫声在山间回响,宿离全身一震,抱紧了怀中的云桑。
“为什么不走了?”
云桑歪着脖子仔细看宿离的脸,他显得很紧张,浑身僵直了,不敢乱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世界。树洞内狭小而潮湿,云桑不舒服,左右动了动,却被宿离抱得更紧,他说:
“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直到苍鹰的叫声越来越远,他才松下紧绷的肩,坐在一旁俯下身去。云桑也跟着蹲了下来,由下而上好奇地看着宿离的脸。
“云桑!”宿离笑得有些牵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东隐海湾的荼蘼花期已经过了,看来我们要等明年了!”
“可是我想看哪!”
两人离开不周山口的时候,宿离曾经问她想去哪儿,当时的云桑想也不想,脱口就出:“荼蘼花!”
荼蘼唯有东隐生长,在蓝色的海湾,一到夏末便是荼蘼盛开的时节,宿离的心随着云桑的愿望悲凉了起来,他知道连惑最爱荼蘼香,而连惑的荼蘼唯有连城,不是你啊!云桑!为何你还是不能忘呢?
红日初升,当漫天的蓝色与红色又一次交汇的时候,宿离还是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连惑一人斜坐在山崖前,默默的面对着深谷,他手中一柄长剑插在泥土中,从起伏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先前一翻剑舞所消耗的体力,汗已经冷了衣衫,连带着潮湿的长发在风中乱舞。
“宿离,你是至今为止最让我失望的人!”
宿离面对着他的背影,心底的寒意一点点的升起,他身旁的云桑向他偎进了些,有些害怕的样子。连惑缓缓转过身子,慢慢拔起剑,眼角抬起的霎那,宿离感觉到云桑的身子明显僵硬了起来。
不要!宿离心中呐喊着,惶恐于云桑心灵深处的记忆,于是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寒光挟着劲风向连惑激射而去。谁知连惑不闪不避,用手中劈日硬接那点寒星,“铮”的一声脆响,宿离的长剑竟断成了两节,那点寒星透肩而过,宿离呆住了,耳边传来云桑的尖叫声。
“你……早就知道了?”
连惑缓缓拔出剑锋,宿离虚晃一下,用手捂着肩膀喷涌而出的鲜血。
“我给了你机会,可你没有珍惜!”
“你撒谎!”
宿离突然爆喝起来,大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不伤害云桑,我都给你!”
连惑冷冷一笑,摊出手掌道:“也好,我要护国军的虎符!”
宿离一愣,接着大笑起来:“连惑啊连惑,你如此,不免也太大费周章了!”
连惑收回了伸出的手,在剑锋上轻轻一扣:
“宿离,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久,到底也没看透我,我连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和北里对决,就现在的东隐来说,颇有以卵击石的味道,要想夺得霸权就必须变得强大,而途径唯有吞并南阳,巩固东隐。”
他说着走向云桑,宿离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却看他笑道:“宿离,我不和你抢,云桑的死对我有利,从此再没有人对我说,我守的是云家的天下,我连惑顺理成章的变成东隐真正的主人,岂不是美事?”
“我把虎符给你,你真的放我们走?”
连惑双手一摊,微微地笑,宿离有些颤抖的从怀中拿出虎符,双眼死死盯着连惑的笑脸:
“连惑,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认识了你!”
“很高兴,你能明白这一点!”连城从宿离手中猛地一抽,那虎符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连惑手中。宿离扶着云桑一步步往前走,肩上的血还在留。云桑中途向着连惑的方向望了几眼,俯身撑着宿离,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肩。
连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可宿离仍旧蹒跚在山道上,远处有渐进的马蹄,迎着朝阳,宿离看见有黑色的旌旗舞动。
冷啊……
宿离身子一斜,跪坐在一旁的草丛内,那颤抖的双唇变得乌紫,云桑乖巧的取下身上的披风,抖开为他披上,却被宿离一扯,跌落在他的身上。宿离淡紫色的衣服上,血色殷然,如盛开的桃花。鲜血自宿离的嘴角缓缓的流下,他已不觉疼痛,惨淡的微笑。
“云桑,是我不好,不该任由你去看荼靡,知道吗?北里的雪花也很美,晶莹剔透,纯洁无暇,想不想看?”
云桑点点头,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宿离只觉得一切都是冷的,只有云桑才有温度。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侧头凝望,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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