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还不习惯和哥哥的姬妾同睡一室!”
此话一出,那床前的两人顿显尴尬,尤其是叶姜,脸上一片青白,连城冷笑了一声,高傲地扬起下颚,接着说道:
“即使是在这不周山口,还是我东隐的境内,我连城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女,你们这些北里蛮人最好杀了我,不然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侮辱,他日得机必当双倍奉还!”
风佑脸色似乎阴沉地要滴下水来,连城心里一遍遍叫嚣着:骗子!骗子!脚下却一步步向着叶姜的床榻走去,纤白的手指点上叶姜身下的皮毛,连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狐裘的一角,笑道:“北里苍山的银狐!好东西!可惜掺了杂色,这世上最好的皮子,当属雁北雪峰上的玄貂,听说那畜生一身灰白,唯有额头一点金色,鬼王,我说的可对?”
连城笑脸迎向风佑压抑的怒色,皓腕猛地被他擒住。
“你想干什么?”风佑的话一字字从牙缝里冒出来,连城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手背在那狐裘上左右擦了擦,说不尽的傲慢与盛气凌人。
“干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什么货色的人用什么货色的东西,对于她来说,这个算是过了!”
“你!”
风佑气得高高扬起手臂,连城脸一白,身子向他面前一顶:“说到你痛处了鬼王?想打我吗?不如杀了我!”
“佑!”娇喝声传来,对峙着的两人一起看向叶姜。
“别为我伤了她!”
连城一脸轻蔑,冷哼道:“我站在这里,还容不得你插嘴的份,别忘了这是东隐,论礼节你还得叫我一声主子!”
“够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风佑耐心耗尽地眯起双眼,他不明白为何以往平易近人的连城会摆出这样令人生厌的姿态。
“是啊,我是俘虏呢,鬼王,作为您的俘虏,我可不可以要求一间破旧的囚室?衣食不用太好,够饱够暖就好,我可不想死呢!我还要活着看你们怎样抱头鼠窜地滚出我东隐的疆土!”
“你……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怎样蹂躏东隐的百姓!”
“怕是没那个机会呢!鬼王!”
“你等着!”
“我等着!”
“来人啊!把她拖出去!不准住营帐,将她关进物仓好好看着她,不准给她任何食物和被褥,包括水!”
说话间已有两个高壮的士兵闪了进来,待风佑吼完便要上前抓连城的手臂。
“谁敢碰我?”
连城杏眼一瞪,两个大汉立马停了动作,连城转头看了一眼气坏了的风佑,下巴一扬,直起腰板冷哼道:“我自己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两名士兵亦步亦趋地跟随了出去。
待连城走了许久,风佑僵直的脊背还直直地挺着,面朝着连城消失的方向,床榻间的叶姜突然咳喘了起来,越来越激励。风佑有了反应,转过身来咕哝了声,起步要找军医,却被叶姜拦住。
“快把她弄回来,她一定是误会什么,你可不要这么伤她!”
“她自找的!”风佑愤愤地说着,将叶姜押回床榻,却被她按住手背。
“佑,是伤她还是伤自己,你比谁都清楚!”
风佑不语,转身走到案前随意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却听叶姜又说道:“她是在吃醋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风佑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淡淡应了一句。
“那你还……”
“但她说她不爱我!”
手中的卷宗一抖,风佑眼神突然恍惚起来,“叶姜,她从来没说过爱我,从来没有……”
叶姜的眼中突然升起一团雾气,看着这样的风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那个人也从来没有说过,哪怕最是在情浓时,他也没有,甚至只一声喜欢……也没有……
帐篷内很静,偶尔有窃窃私语的交谈,风佑和叶姜头碰着头,用手指在铺开的羊皮地图上摸索着,屋外有轻微的骚动,风佑半抬起头,但眼神还停留在桌案的图块上。
“进来!”话音刚落从帐篷外走进一名士兵,见了风佑先是一拜,风佑不耐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应了声:“说!”
“启禀王,刚刚探子来报,说南阳墨骑精兵已踏入东隐疆土,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
风佑愣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叶姜的眼睛,叶姜秀眉一蹙问道:“来了多少?”
“大约二千!”
叶姜看见风佑低垂下头,眼神有不自然的波动,忙打发了士兵,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热酒。
“那丫头招来的,你不知道?”
风佑木木的摇了摇头,叶姜有些急了:“怎么会,你天天和她在一起为何不知道?”
风佑还是不语,叶姜按了按脑门,停了半晌才听风佑问道:“你的探子不是也不知道!”
“可我若身体好着也不会这么疏忽,佑,那日我传信给你后,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风佑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那日在谷外接信后,路过一个‘笙篌坊’,见着一把琴,那坊主不卖,我和他磨叽了两天……”
风佑越说越小,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叶姜的头痛欲裂,话语也跟着冲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就和她留在桃花坞好了,还出来接什么信?佑,你去告诉她,趁着国丧进军东隐是我叶姜的主意,还有当年潜在连惑身边也是我一手策划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们就双宿双栖好了,还回来做什么?争什么天下?”
“你以为我可以左右她吗?”风佑猛地起身,碰翻了矮小的桌案,“她那个女人心里想什么,谁明白?你明白吗?只要这五陆还有一个人是她哥哥的障碍,她那颗心就放不下,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心心念念惦记着我,防范着我!”
风佑说得面红耳赤,这一招他的确败了,怪不得连城那天那么笃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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