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亮起一团青灰光芒……
两兽这番古怪的停战恰好给沙拉斯提供了一个可乘之机,乘着四周能量尚且平静,沙拉斯猛一提劲儿,竟是一下将露西妮和金红二兽一同飞提而起,一下落在自己身边,这一使劲,便是令他体内一阵汹涌澎湃,沙拉斯咬了咬牙,硬是吞下涌到口边的血腥感,快速吞下两瓶疗伤药剂,心下急速盘算着该如何逃离如今的境况。
乳白色的微小图腾在银蓝光柱之中几番旋转,竟是越转越大,越转越亮,图腾之中每一个线条诡异跳动着,带着一种极其违和的感觉,图腾飞转之下,竟突然间从巨兽头顶扑出,目的直指狮鹫
“咦?”如此酣战之中,沙拉斯竟十分诡异地听到了一个轻轻的惊叹声,听着好似近在耳边,可是,出声之人却分明是身在距离沙拉斯数十米开外的那名三阶亡灵法师
沙拉斯对于这名亡灵法师的强大惊疑不定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身边划过一缕极细微的魔力波动,本能之下,他抱起身侧的露西妮几个翻滚,滚离原来的地方,然后一个匆忙的“风之翼”加身,一下又掠出数米远。
“咔咔,小子反应不慢哪。”沉厚的男声却发出一种古怪的咔咔笑声,让人听着只觉颈后一阵发凉,这一回,沙拉斯却根本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便觉一股虚弱之力贯穿全身——“虚弱射线”
这并不是一个高级的魔法,但由一名已经越升三阶的亡灵法师使来,却并不比任何一个高级魔法差,甚至,还比高级魔法更加便捷、实用
身中“虚弱射线”的沙拉斯心中不但没有浮起绝望之感,反倒升起一阵明悟——这名亡灵法师并不想杀死他们
只要不死,一切便都有希望
沙拉斯一下冷静下来,一边在体内悄悄恢复着自身魔力,一边警惕而冷静地等待着亡灵法师的下一个动作——
亡灵法师身形未动,却瞬间逼近眼前,一股阴寒之力从亡灵法师身上袭卷而出,一下子将露西妮从地上裹卷而起——潲拉斯见状,瞳孔微缩,整个心似乎也跟着露西妮一起,被高高提起……虽然明知道亡灵法师应该不会当即杀死他们,可是,依旧控制不住满心的担忧……与杀意……
可是,下一秒,这名亡灵法师的惊呼声,却彻底打乱了沙拉斯的认知,令他傻眼当场——
“露西师叔”
☆☆☆
半睡半醒间,只觉一股似是而非的香气萦绕身边,香气柔软缠绵,令人不由自主放松、放松、再放松……
隐隐约约间,似是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缓慢、低沉,虽然听不清诉说了什么,但却十分奇异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安全与温暖……
……
“阿方索大师,露西现在是怎么回事?”沙拉斯望着冰棺之中安然入眠的露西妮,眉头紧蹩。
露西妮已经晕迷近一天了,原以为只是受创过后的自我休整,可是,前不久,却突然全身发热,温度烫得惊人,任凭沙拉斯与灰袍亡灵法师阿方索如何努力,露西妮的体温却没丝毫降低,为此,不得不将她移放到冰棺之中,靠冰棺中的阴寒之气控制她的高热。
阿方索?
是的,那名向苏威尼暂时租借“鸾羽之地”的亡灵法师正是阿方索露西妮的师侄,黑亡灵魔法师,阿方索
此时的阿方索已经不是曾经那副恐怖的骷髅模样,竟是肉身实体,而且,更令人感到几分诡异的是,阿方索的肉身竟是一名长相十分憨厚的中年男子
光看他的脸,任谁都无法将他与恐怖的黑亡灵法师联系在一起——按露西妮的话来说,阿方索这模样,简直就是在欺负社会
阿方索挠挠头,一张憨厚的面容整个皱了起来:“师叔这病来得奇怪……如果我没猜错,极可能是精神力的过度透支引起的全身各系统紊乱……”
“精神力过度透支?”沙拉斯再次蹙眉。
“是啊,”阿方索的面色微微发苦,说出来的话,也透着几分心虚,“魂兽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支配得了的……话说,以师叔的魔法水平,怎么可能这么早拥有魂兽?”
魂兽沙拉斯被这个说词炸得有几分摸不着北了……
魂兽是什么?
魂兽与领域并称为三阶强者的两大标志
三阶强者是一群领悟了法则之力的强者,三阶强者的强弱便在于对法则之力掌握的强弱。简单来说,将法则之力泛化便成了领域,而将法则之力凝聚则成了魂兽。
魂兽与领域体现了三阶强者对法则之力的领悟与运用能力
露西妮一个连二阶都没突破的人,怎么可能拥有魂兽这完全颠覆沙拉斯的认识观
“小子,别这么惊讶,”阿方索见沙拉斯一脸呆滞,难得好心劝道,“虽然三阶强者必须领悟法则之力,却并不代表着,领悟了法则之力的都是三阶强者……不过,师叔这种情况也是特例……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一刚才就应该发现她是师叔的,怎么非得逼得师叔的魂兽出来抵抗……真是糊涂,糊涂,糊涂……”
阿方索说着,说着,就拼命挠起头来,这样的动作配上那副憨厚尊容,十足的孩子气……
沙拉斯呆愣数秒之后,苦笑道:“阿方索大师,您先别自责了,现在先救治露西要紧。”
“可是我没学过炼金医学,难道你学过?”阿方索一脸希冀地望着沙拉斯。
沙拉斯面不改色,依旧苦笑道:“我还尚未出师。”
阿方索整张脸又皱了起来,他嘟嘟囔囔一阵后,说道:“那就只能麻烦师祖了……XXOO,让老师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碎碎念之际,阿方索苦着一张脸从自己的食物空间中掏出一面镜子,银紫色的镜面,古铜色的镜背,沙拉斯一眼便觉得这面镜子十分眼熟,略一思索,他便想起,露西妮曾经用类似的镜子与奥玛取得过联系
这一下,沙拉斯只觉心脏不自主地快跳几拍,一种由衷的喜悦从心而发。
只见阿方索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