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说着又自嘲道:“我不过是穷惯了,素来挑最便宜又合用的药罢了。若是大夫人觉得泽泻配不上贵府的身份,先用卞内医的方子也无妨。”
这句‘泽泻配不上贵府’说得有趣,连月容都忍不住看了大夫人一眼。药材固然有便宜有贵,但并没有尊卑等级之分,这样的类比,显然是在讽刺大夫人因为药材便宜竟怀疑效果的说法。
其实林慧选泽泻,另有一点是关于抗药性的考虑。老太太这毛病,只怕要经常用药,若是以人参入药,平日里吃惯了,等回头当真有了急症,这救命的人参只怕就救不得命了。
只是听大夫人的口气,这一点说了大概也是白说,林慧也懒得费口舌了。
尉迟尚书已是听明白了,咳嗽了一声,道:“药对症就好,回头老太太爱吃那个都无妨。”
大夫人张了张嘴,毕竟没有话好说,转过头去看老太太,只见留针时间虽不长,老太太竟是开始微微见汗,腹中咕噜有声,呃……似乎是饿了。
算下来,老太太上一餐还是前一晚所进,竟有差不多一日没吃东西了,也难怪老人家觉得饿了。
林慧见月容看过来,便微笑道:“不能吃油腻生冷的东西。若是有熬得糯糯的米粥,可以先吃一碗垫垫肚子,还不够的话,再吃些容易克化的点心便是。”
月容闻言,连忙走到门口,另吩咐门外的丫鬟去小厨房传话备餐。
林慧看看时间差不多,过去将金针取了,又回身看老太太的脉象,果然有力了许多,只是饿了这许久,身子仍是虚的。
“老夫人试试睁开眼,可还晕么?”林慧一边儿说,一边儿双手连挥,示意众人让开些,不要将床榻团团围住。
老太太却是晕得怕了,如今闭着眼终于觉得好些了,生怕睁开了又复天旋地转,竟伸出一只手来,先将右眼捂住,然后才将左眼缓缓睁开一线,又停了半晌,方放开手将右眼亦睁开一线,如此眯着眼,左右移动眼珠子看视。
尉迟尚书连忙凑得近了些:“母亲可好些了?”
“唔——”老太太含糊地应了一声,终于将两只眼都全睁开了。
床前除了儿子都是女子,并没有外男。
老太太缓缓伸手,往床头摸去。
啥意思?尉迟尚书险些惊出一身冷汗。之前拿瓷枕去扔贾太医,便是这样的姿势,如今瓷枕已碎,老太太脑袋底下早已另换了枕头。
老太太用硬枕习惯了,新换的是个木枕,乃是整块黄杨木所制,纹理精美,打磨得极是光滑,侧面还刻着执荷童子的图饰,价值不菲——若是砸在头上,估计伤情亦是不菲。
尉迟尚书一霎那间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做好了准备,若是老太太再用木枕去扔小林神医的妹妹,无论如何也要抢先拦下来。
扔一个枕头,只说没防备。再扔一个,还没防备就说不过去了。
尉迟尚书的视线,紧紧跟随着老太太的手指,越过了执荷童子丰润的小脸儿……继续向上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