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生活的商人和专职的通译,懂番语的人实实在在是凤毛麟角。怎么自己随便遇上一位,居然张口就来。
麦先生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小小一句您好,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一带不少人都会。
“林先生你好!刚才王通译说,你懂得蒸酒?真的吗?我的要求很高的!不过如果当真做得到,银子也少不了你的!”麦先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口气说了好些,似乎在考量面前这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听得懂。
呵呵,小样儿。这还想难住咱?林慧从前读医学院的时候,因为成绩优异,曾经作为交换生在国外实习了一年,这种层次的交流实在是小儿科。
“酒精不是问题。”林慧随意扬了扬手,表示这事简直不值一提:“事实上,我也是一名医者。我想和您探讨一下麻醉和消炎的问题。”
“麻醉?消炎?”麦先生重复了一下这两个词,脸上露出茫然和尴尬的神情。
作为专业词汇,这两个英文词很长,还带有优雅的拉丁气息。麦先生当下意识到,这必定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汇,而自己竟然不懂,难道面前的是一位贵族?
不,他刚才好像说,是一名医者?
麦先生退后一步,重新将面前带着绅士般冷淡笑容的年轻人审视了一番。
这片大陆上的医者,麦先生也见过几个,在他的印象里,大都是有些年纪,语速迟缓的老者。说出来的话,通译们都发愁得不知该如何处理。对付棘手的外伤,他们会拿出成分不明的药粉或药膏敷在伤口上。至于效果,有的确实好转了,有的却愈发恶化了。
因此麦先生的感觉是,这些土著医者,根本就是靠运气。毕竟即使完全不治疗,因为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伤者也会好转的。
现在居然碰上一名土著医,能说出自己听不懂的词来,麦先生搓了搓手,又用手搓了搓脸,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表现出一名绅士的风度。
“马嘴、呃,硝烟……”麦先生又重复了一次,自己也觉得似乎越说越不对头,毕竟是新词儿么。
“咱们晚点儿再谈这个吧。亲爱的林先生,您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一起享用红茶和点心吗?”
马嘴……还真是驴头不对马嘴。林慧暗暗笑了一声,发现自己可能用了对麦先生来说来自未来的词汇。
从王通译目瞪口呆的表情来看,被邀请去喝喝茶吃吃点心,似乎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林慧愉快地接受了。
冯队等人当然没有资格同去,事实上,他们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懂,便懵懵懂懂地被王通译请到了别处。
王通译狠狠心,将自己珍藏的普洱茶掰了一小块儿,酽酽地煮了一壶,添了盐和黄油,做成酥油茶。
“来来,尝一下,这是吐番的酥油茶。这种天气喝了,最是暖身子涨力气。”王通译给冯队和两名护卫每人斟了一杯。
冯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添了料,已经不算很热,一下子吞了下肚,只觉得油腻腻说不出的难受,想吐也吐不出来,再说,吐出来未免太失礼了。正浑身不得劲儿,只听旁边的王通译笑眯眯地说道:“几位跟林先生是好友,想来也懂得番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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