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本以为这对爷孙早被带出长安,但见乌睿在车前说话,而这车又像极囚车,所以才来试探,没想到还真是他们。
“是我!是我!”小混蛋大概跳了起来,车顶咚一声,然后听到他的哀叫,“总算得救了,我就知道小姐姐跟我特别有缘。小姐姐快放我出去。我要吃饭。这些人不让我吃饱饭,我快饿死啦!不如讨饭,真不如讨饭!”
“老爷子也在吧?”确认一下。
“在,但爷爷不饿,这几天光心疼土地庙老树下埋的银子——啊——”小混蛋再次哀叫,“别打我的头!我又没说错。”
小混蛋充满活力的声音让采蘩会心一笑。
“小姐姐,我跟你说,我要跟这老头断绝关系。他那么多积蓄,居然让可爱聪明的孙子去讨饭,回想起来我都能流一盆血泪了。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我从几岁来着?”好像在掰手指头,“六岁。六岁开始就吃百家饭,受尽冷眼儿白眼儿斜眼儿各种眼儿。更可气的是,老头还故意跟酒馆赊账,让我帮他还,恶毒啊——啊啊——”显然又被揍了。
这么闹,惹得赶车人回头来看,喝道,“你!滚开!”不认识采蘩。
“小混蛋,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采蘩不滚,“我也被抓了。”
小混蛋喊一声,“什么!”
采蘩还想再说,突然眼前一道疾影,竟是一条带铁刺的鞭子,而且直冲着她的脸。若打中的话,妖女会变成鬼女。她连忙往后退,却心知速度可能不够快,双臂在面前一合。
就在这时,腰上传来一股强力,双脚离地,刹那天旋地转,再踩到地面后,已对着来时的方向,整个转了一圈。她急转过身,眼前顿然一暗,鼻尖撞到裹布家伙的背,酸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她往旁边踏出一步,想怪他野蛮无礼,但看清发生了什么,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裹布尸右手握着刺鞭,左手劈停在半空,而那个车夫在地上翻滚喊叫。
他救了她?!采蘩从没想像过这样的场景,所以觉得诧异之极,脱口而出为什么。
那家伙张开右手,对鲜血淋漓的掌心看了半晌,捏回拳状,也不说话,只是往采蘩身后看去。
采蘩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是看在五公子的面上?”只有这个理由吧。
“怎么回事?”铁面出现,对着打滚的车夫皱眉,看清他手上的银刀,不禁皱眉,“阿布,他是五公子的人,伤了他很麻烦。”
采蘩心想,向琚虽然不断把主谋这么大的帽子往头上戴,但似乎不合他聪明的脑袋瓜,乌睿这四人和向琚天衣教主他们分得挺清楚的。
裹布叫阿布,对铁面一视同仁,一句话没有,还干脆走开了。
铁面瞪大铜铃眼,“阿布!你至少把这事说出来,不然没法跟五公子交待。”
可是,阿布早走远了,头也不回。
笑面赶上来,“这个怪家伙又不是哑巴聋子,舌头长得好好的,怎么就不知道用呢?老是不用,可能真不知道如何开腔了。”一眼瞅采蘩,便挑眉歪嘴,“又是童姑娘你惹事。我就奇怪,落在我们手上,也没有人来救你,来了也救不出去,还中了毒,无夏还无冬来,但我看你像做客的,好不轻松自在。”
采蘩的目光从车夫身上调到笑面脸上,“我要说我故意让你们抓的,就为了直捣黄龙,将你们主子揪出来。你信么?”
笑面一怔,随即大笑,“哈哈哈,我当然不信。若是真的,你未免太惨,毒解不了可就没命了。好了,不要再胡说八道,阿布究竟为什么伤人?”
采蘩叹口气,“是啊,没命也成了自找的。说到浑身裹布像僵尸的家伙,其实也没什么。那个车夫拿鞭子打我,他怕我的脸毁了,不好跟五公子交待吧。”
笑面点点头,“原来是有人没长眼,不知道你是五公子的心上人。”
车夫听了这话,骇然瞠目,举着那只中了刀的手,不敢再喊一字疼,乖乖爬起来向采蘩低头讨饶。
“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您,才挥了混帐鞭子,求您高抬贵手,为我在公子面前说两句好话。”
托向琚的福,还有能横着走的时候。但一言不发,采蘩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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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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