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太过残忍了吗?”
向琚扬眉,“夫人这话是何意啊?”
“满朝皆知,我夫君为南陈使团引路,途中随张副使去齐真山看瀑布,遇到山崩,为护使团中的人,而自己坠落山崖,中了蝎毒而成今日的样貌。皇上因此褒奖我夫君,加封四品荣丰爵,虽不世袭,但保今生富贵。”沈珍珍道。
“东葛大人尽忠职守,舍己为人,当得表率。夫人还想求什么真相?”原来冲采蘩而来。向琚心道,采蘩的大麻烦果真才要开始。
“大人不用以官话搪塞我,即便你们对皇上那么说,但传言也不少,我一件件跟您求证。有人说我夫君在南陈向童姑娘求娶平妻,当真否?”沈珍珍要给自己一个赶尽杀绝的理由。
“此事是真,但也不说明东葛大人不对。”采蘩和独孤棠的婚事会遭到阻碍,恐怕不只来自国公府,还有眼前这个女子。
“是没什么错,家中也有妾室,我并非不能容人的妻子。不过,我夫君之所以向童姑娘求亲,据说是他以为童姑娘是我曾经的使唤婢女。后来童姑娘拒绝了他,他还曾当众与她对质。而到齐真山去,并不是张副使要看景,确实因为童姑娘说她的家乡在山中,我夫君才坚持去的。可是如此?”沈珍珍不由得咄咄逼人起来。
“夫人哪里听来的这些事啊?”表面惊讶,心中冷淡。继东葛青云之后,来了一个沈珍珍,让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大人不用管我哪里听来的,只需答我是真是假。”沈珍珍察觉不到向琚的心思。
“夫人。”向琚叹口气,“其实有些事不妨装糊涂,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那就是真的了。”沈珍珍伸手抓住向琚的袖子,“大人,我夫君不是自己坠崖的吧?是让那个童采蘩推下去的,对不对?或者,毒蝎子也是那女人放的?”
“东葛夫人,稍安勿躁,事情虽不像我们跟周帝说得那样,但也不是你想得那么坏,听我慢慢跟你说。”向琚把东葛青云带采蘩去家乡的经过说了一遍,瞒去自己派黑老相助的部分,也算得上“一五一十”。
“大人没骗我?”想不到是东葛青云纠缠不放,推采蘩落崖,自己也一同掉了下去。
沈珍珍真想骂东葛青云一声蠢货。
“夫人,我不必骗你。”向琚答道。
“虽然大人向童姑娘求过亲,不过我信你不会偏私。”不动声色间,沈珍珍就显示了自己的掌握。
向琚笑容不收,“我虽向她求过亲,可同你夫君一样,都没成,所以如何偏私,为何偏私呢?既然早知道了这事,夫人若不信兰烨的为人,根本也不会来问我了。我言尽于此,真话假话由你自己判断。”
沈珍珍静静看了向琚一会儿,起身告辞。
向琚坐回去,望着冬日清寂的景致,不知怎么,心中无比落寞。都以为他是一时冲动,迷上了妖娆,才要娶采蘩那样的女子。然而,他是先喜欢跟她说话,再看到了她的人。她的机智灵敏,她的巧言善辩,还有她的小心眼却装着大胸怀,与满心仇恨的沈珍珍一比,与那么多只在男人身上钻营的女人们一比,是那么独一无二。
沈珍珍上了马车,一双强劲的手臂将她悄然箍住,气息吹拂她雪白的耳垂,直至那里变得绯红。她嘤咛一声,转身倒在那人怀里,主动去亲吻他的唇。
那人的大手仲进她的风雪袍,覆上她柔软的峰峦,又转而重重揉捏,将她放倒在车板上,攫取她的红唇,转被动为主动。
正要开始一场激情缠绵时,却让她的手推开了距离,那人不悦,“珍儿,别考验我的耐性。”
“我哪里能考验得了你?”沈珍珍有些娇喘,那人年纪虽大,却如壮年小伙,比东葛青云更令她满足,所以如今已没有一点不情愿,“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那你为何突然矜持?”那人姓余,名求。灰发豹眼,是尊贵之相。
“就跟你说一句话罢了,这也不行?”沈珍珍推开他,但小手不安分,伸到余求的胸脯上轻抚。
余求兴致上来,恨不得吞了沈珍珍,连忙道,“说。”
“我要一个人死,你帮我。”眼中狠毒,笑颜如花。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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