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去脉,但教里突然有银子请山民们种大量的酥梦香,我就怀疑过来路不正。事实证明也是如此。教中大兴土木,造了一处库房,只教主和三大护法有钥匙。我就看过一次,里面有很多中原式样的金银玉器。而且有段时间,教主和护法们常外出,一去就是三五个月,回来必定往库房里搬麻袋箱子。这两年,我到中原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听到不少事,发现在教主他们外出的日子,定会有血案劫案。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肯定有关联了。”白灵是心明眼亮的聪慧女子,“你们不是珍珠的主人,就是受主人所托找出谁劫了珍珠。教主他们杀人劫物,其中恐怕还有血仇。不然,两个孩子已经救出,何必还要故意隐瞒骗我上钩呢?你们想找给我下令的那个人,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捉我,是为了引那人也上钩。你们需要我,因为我是她的属下,她跟据我回报的消息行动,而我可以帮你们放钩子。”
采蘩嘴角一撇,“以你的名义放钩子就行。”
白灵对此倒是十分自信,“你们冒充不了我的,我用自制的纸笺与她传递消息,她只认那个。”
“是吗?”采蘩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往桌上安稳一放,“如果你是指这种纸笺,那么我就是对的,根本不需要留你的性命。”
白灵瞪着桌上那一叠带绿圆点的纸笺,凑近就闻清新梅花香,大吃一惊,“你……你仿造出来的?”
“我如今还算得上是一名纸匠,如果连你的自制纸都仿不像,就对不起我师父,还给纸官署的所有大匠丢人了。”但采蘩没有自吹自擂太过,反之赞白灵,“不过你造纸的技艺不错,这梅花笺可论到下品最高一级。”
“不,你仿不像。”白灵却仍坚持,“我这纸笺中——”
“藏了层叠的梅花形。”采蘩挪过一盏灯,将纸笺往笼上一贴,绿色的圆有浅有深,乍看无规则,但很快就浮现出梅花的形状来,“怎么样,我没漏了它吧?但这不能算是造纸术,更不是染色,而是画技。我不会画,可周围有的是会画的人。”
白灵垂下头,“不愧是能造出失传左伯纸的人,我太高估了自己。我不懂,你已仿出纸笺,为何还留着我?”
“这你可别问我,因为你而让雅雅受了好些时候的罪,我心中可是忿忿不平的。”采蘩不给白灵虚伪的话语,“但显然他们觉得你活着比死了有用。”
“他们是谁?”一个应该是独孤棠。
“换了衣服再说。”采蘩没忘记这事,明明是她自己坚持到底一定要胜利,嘴上会说,“你我各退一步,你可以到里间去换,我派一个丫头盯着。不过你也别想跑,外面都有人守着就是了。”
白灵无可奈何点头答应。
采蘩点了雪清的名,让她跟白灵进去。结果白灵还没换好出来,门就让人敲开了。
“蘩妹妹,轮到我拷问了吧?”姬三来势汹汹。身中无夏多年,希望从有到无,想不到如今突然找到源头出处,令他心浮气躁。
“哪里用得着拷问,你好好说话,她知道的应该会告诉你。”采蘩观察下来,白灵惜命。因为惜命,知道选择生路;因为惜命,知道何时妥协。
白灵在里间听到姬三的话,走出来就道,“到这个地步,我若要受拷问才开口,那就是傻子了。姬三公子有什么要问的?”
姬三拉起袖子就给白灵看,“此毒可有解药?”
“无夏。”白灵十分诧异,“我看你过二十了吧,居然中了无夏还能活到今日。”
姬三不耐,“我问你有没有解药,你不要扯到别处去。”
“本来有解,不过对你大概就没得解了。无夏是天衣教中三大奇毒之一,制法由历任教主口述相传。无夏有三个阶段。一,中毒不超过半个月,教中人都可解。二,中毒超过半个月,毒仍源自手腕经脉之上,教主可解。三,像你这样,毒线从腕底消失,无人能解。”说起毒来,白灵滔滔不绝,“不过,中了无夏的人一般活不过五年。”
姬三的神情颓然了片刻,然后笑起来,“到此为止,我也死心了。”说到这儿,俊面现硬棱,“原来本是有救的,那女人果真歹毒。”
“白灵。”采蘩的语气也冷,“你早就认识我三哥?”
白灵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三哥何时中毒,应该死了?”采蘩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