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颜老弟带着他俩上了马车,童家也带有随护,且齐兵被独孤将军的兵马牵制,应该会平安无事的。..”张翼知道采蘩的担心,劝慰道。
采蘩左思右想,目光扫过跑出来的人,见南陈使团的护卫大多数没事,不由恼了。独孤棠和他的兵将还在奋战救人,但这里,有什么样的领头人就有什么样的跟随者,个个事不关己的漠然。
“向大人,张大人,我们虽然多数已脱险,但还有人被困,等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可否将那些护兵调回去,既能解救南陈人,又能帮助北周众将。”她只看张翼。
“采蘩姑娘忘了,北齐是周人的麻烦,不是我们南陈的麻烦。”回答她的却是向琚,“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能自保就可以了,不必卷入他国纷争。再者,我们的护兵去帮周人,万一齐人杀出来,谁来保护我们这些人?”
“这话出自正使大人之口,我惊讶万分。你是皇上派来同北周签订友好盟约的使者,对待周人却是如此凉冷的态度,不知让周帝得知的话,这盟约还签不签得成?此其一。其二,北齐已亡,无谓他国纷争。其三,到此刻没有一个齐兵跑出来,我们再去支援,这里的人就不会有危险。”采蘩的其一其二其三让向琚不能反驳,尤其是其一。
白老头刚才让采蘩的牙尖嘴利刺到,见向琚又不作声,就自己找茬,“你说得轻松,横竖你自己在安全之地,不用担心血肉横飞。当然,可以一句你是女子打发人,自古就出了一个花木兰。咱也不能指望这时再出来一个。不过,姑娘啊,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也别要求他人去做。周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为自己的命着想,没什么错。”
“前辈的意思是我劝别人,自己应当以身作则?”采蘩面容清淡,目光却坚毅。
向琚一看,正要开口。却听白老头说声是。
白老头还道,“姑娘要敢领头去,我就第二个跟着。”女人个个嘴上能说。却没一个真成就什么大事。那些能干聪明,全放在宅子里头了,嫁得如意郎君就是一生的荣耀。为了男人,女人们互相倾轧,越是姐妹越斗得狠。不像男人。女人如衣服,兄弟比命重。光看这一点,就知道现今男尊女卑的原因了。
采蘩突然一笑,妖颜绽放,“前辈,这可是你说的。”缰绳一拽。一踢马肚,轻喝一声,竟往山道那儿骑去。
白老头傻了眼。一时怔在当场。
“白老既然放了话,我以为还是赶紧跟上去的好,带上所有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争的就是面子,向琚反帮着催。
白老头嘟哝一声。挥手叫了向琚的家卫,催马跟去。
张翼看到此处就道。“让我们的护卫也都去吧,童大姑娘说得也是,我们为友好盟约而来,周人有险,应该相帮。况且,那些齐兵本想对我们不利,多亏周人赶到。如今让他们作战,我们却先跑出来,有些说不过去。”
向琚其实就是看独孤棠不顺眼。刚开始欣赏过,也想与之交个朋友,但他眼不瞎心不盲,更何况那个独孤棠简直就是露骨得对采蘩好,全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令他如芒在刺。独孤棠曾为他做事,不可能不知道他对采蘩的心思,如今摇身一变成定国公大公子,却借了旧识的先机得到采蘩的另眼相看。同为男人,对独孤棠的意图他自然明白得很。先有独孤棠隐瞒身份当了他手下的事在前,又有横刀夺爱之心在后,因此无法不介怀。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不帮,会引起张翼的疑窦,因此点头,“张大人说得不错,他们就由你调派吧,但愿陈周双方合力能将这些残兵剩将扫清,也算我们来访的一点诚意。”
张翼连忙去了。
向琚合了车门,“她怎么看出名单的事的?我真不懂她,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何曾见过变化如此之大的人,还是个女子。无明,你如何看待此女?”
原来无明一直坐在车的最里面,黑衣与暗夜相融,以至于采蘩没看出来。
“我觉得那姑娘如何不是问题所在,而是公子你是否将她看得过重了?不过有些小聪明的一女子,且不说出身成迷,即便顶着童氏的姓,身份仍与公子差得远了。公子为她不惜与家中长辈僵持,她却还不领情。或者真无心于公子,或者自以为是,无论哪一种,要解决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无明在暗,无暗在明,黑老头做黑事,不讲规矩,“她再要强,只要成了公子的女人,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只要公子一句话,我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让她出现在公子的床上。如此,她安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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