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红说了一会儿话却要建,约了掮客看宅子。
“嫂子好歹吃过饭再走。”采蘩留她。
“不了,我这人就这样,心里惦记着事吃饭不香,还搅了这几个的酒兴。他们当着我的面,喝酒拘束。”牛红戳戳蟒hua“他也一样。”
蟒hua傻乐呵“娘子辛苦。”
牛红白他一眼“知道我辛苦却让我一个人看宅子。先说好,我要是累火了,说不定就把你这些年赚得辛苦钱全砸到宅子上头去。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败家。”
蟒hua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样子“砸吧,砸光了再赚。”
牛红噘嘴去声“光会说好听的。”
“大姐,你今早不是在这里看宅子吗?还是看不上?”胡子问。
采蘩听到也问“新杭会我挺熟悉的,嫂子说来听听。”
“是一家叫吉祥的客栈在卖,前头做吃食还有客房七八间,后头有三进的宅院。可能是照江南造的,有桥有亭,林子很清幽,厢房也布置得雅致。客栈老板退老返乡,所以整个盘出来,听掮客说这样的机会很是难得。”牛红说话时,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
“吉祥的老板?我记得了。他前些日子跟我祖父母提过这件事,确实是年纪大了,想回杭州长子那儿养老,嫂子不必担心遇到骗子。吉祥的生意一直不错,蟒大哥要是不帮牛老管码头,这营生值得考虑。”
采蘩觉得还真不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前头做个营生,后头过日子,不必再像以前一年到头在外奔波。真是样样都好,价钱本来也好。”牛红叹口气“我之前跟掮客胡说是从杭州过来的,所以他才带我来这里看宅邸。
结果谈得七七八八,老板问我是不是杭州人,我想既然要成交了,总不能再胡说,就实话说不是,老板便不肯卖了。我好说歹说,他就把价钱加了一倍,一千变作两千,逼得我作罢。老板说这是新杭会里的规矩,不是同乡,价格便得翻一番。”
新杭会就是一个坊,坊里多数人跟杭州沾边。
采蘩沉吟“老板并非为难嫂子,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房子生意转卖给外乡人时要贵出一些,因怕外面进来的人不照新杭会的约定俗成,做生意乱来,坏了整个新杭会的名声。”
“一千两已是我们能出的最多,两千两还得了?行船的赚钱都辛苦,我也不至于真要败家,所以只能再到别处去看。”牛红把儿子抱过来,起身牵了女儿“妹子,等我们安顿下来,我请你上家里吃饭,你可不能推辞。”
采蘩应好,看她风风火火走了。
“蟒大哥,你真让她自己找房子去?”采蘩回头问蟒hua。
“她的性子说一不二,今日说好放我假,我要是硬跟上去,她也得踢我回来,不能浪费你的好意啊。”蟒hua嘿嘿一笑“没事,明日我就跑不掉了。说起来,天子脚下的地怎么那么贵?我这些年省吃俭用,居然还买不到城里头的房子,真是窝囊。早知道,我就不改行了。”
“你不改行,也娶不了我姐了。”胡子滋滋喝口酒“好酒喝起来就是带劲。其实住我爹娘那儿不是挺好,反正有的是地方,何苦折腾来去,又浪费大笔积蓄?“我又不是上门女婿,再说我住着,我老爹老娘也住着,说不过去。而且老牛码头将来是你哥的,我插一手算怎么回事,还是早点搬出去得好,也可以早点找营生来做。人不能闲,闲了心里就发慌。”
蟒hua听说酒好,摘壶倒了一口闷,咂巴嘴道“真是够劲!”
采蘩静静听着,这是蟒hua的家事,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一席吃得宾主尽欢,阿肆回家,正与蟒hua胡子一路,而她和央去了童颜居。童度夫妇明日就要出发回杭州,她嘱咐林管事,让他把姬钥和雅雅送来,今夜可以再团聚一场。
“大小姐来了。”米思来迎“钥公子和雅小姐也刚到一会儿,正陪夫人说话。老爷出去访友,晚膳前会赶回来。”
“米思,你帮我办件事。
”采蘩这般吩咐一番。
米思领命去了。
进了屋,听到雅雅在背孔雀东南飞,那稚气的声音就好像在她那眼冷窟窿心里种了一颗春芽,禁不住捂暖了身体。
雅雅看见她就笑,本来摇头晃脑好不斯文在背,立刻急匆匆含糊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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