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去做交易,说明她急着兑现银又不信任他人。你以为我们直接跟她说这三样东西是你娘的遗物,不值钱,她会信?恐怕她根本不会承认手上有,转头就去找其中的价值。名单要让她找出来,钥弟,相信我,你不倾家荡产不能换得到。”姬莲要杀她的瞬间,她已经十分清楚这女子也是心狠手辣之人。而她狠不过姬莲。因为,姬莲没有牵挂。
“三姐为何变成这样?”姬钥喃喃。
“多半是因为她娘,还有这些年在你大伯母身边吃的苦。这门不称心的婚事,不也是你大伯母一手促成的吗?我想,无论她用什么样的阴谋让她相公在府里作恶多端,那男人真真正正是个混球吧。”采蘩也有所思“她说得对,我比她运气好。”重生后,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一些好人,还有这两个孩子。
“但这并不是可以随便杀人的理由。”姬钥恨自己年纪小,心里充满束手无策之感“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若想与你三姐和好如初,那似乎不可能了。”采蘩将砚台墨石翻过来,背面刻有出自何地。
“姐姐,我没在跟你说笑。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能不能正经上心?”她对死亡好似怕得很,一旦面对却又比任何人豁得出去命,姬钥隐隐感觉这可能跟她在北周的遭遇有关联,却也知道那段过去最好也别提。
“我上心着呢。”采蘩以左手翻拓本,目光不离。“姬莲今日突然要杀我,是因为珍珠。若卖给不相识的人也就罢,偏偏是离她这么近的。心虚,还一时情急。才起杀意。只要她镇定了,就不难发现我就算有珠子在手,她不透露,顶多不过阻挠到她和离。而且,出了莲园,她既便还要取我性命,一定也是步步为营精心谋划。我跟她暂时会相安无事。”
“姐姐没料到她会让人杀你吧?”姬钥无法被说服。
“没有。”事后想想。还好姬莲爱站在那个窗口。
“那你又如何保证她会与我们相安无事?”用了我们,姬钥将三姐弟的命运归到一起。
“不能保证,但她一次杀我不成,我不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有她狠么?”采蘩抬眼,眸暗霜冷。
姬钥出屋,叫梓峰带了几个人,吩咐过林管事,便直奔莲园而去。
“小姐。公子带人去莲园,不会有事吧?”雪清连忙进来报信。
采蘩稍怔“他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若是半个时辰没回来,你再来报我。”想要他成为出色的人,得适时放手。
姬钥坚持在hua园里等。
姬莲似乎刚醒,身披风衣,神色悲楚怏怏,由芬儿扶着来见。
芬儿说道“十公子,小姐身体十分不适,为何一定要在hua园?万一吹了风再生病,如何是好?”
“午后无风日暖。况且我瞧三姐气色相当不错。你这丫头是在咒自己的主子?”姬钥词锋极锐“记得三姐从前身子弱,我娘请你去墨月堂,十次有九次病着。如今出嫁回来,好似健了不少,看来就是得多出来走走。”
姬莲脸上的伤。他问都不问一声“三姐,我俩说说话吧,别让爱嚼舌头的下人们跟着,我最烦自以为忠心而管过头的丫头随从,当我们没脑子一样。”
芬儿咬唇,看姬莲颔首,才下去了。
“十弟,你何时说话也这般明嘲暗讽的?”怏怏之色清空,姬莲不悦。
“我来把话说清楚。”姬钥不理她的责难“我知道这暗处伏着保护你的人,可我带来的人也不少。三姐若连我都要杀,我则有把握将你的真面目捅出去。”
姬莲垂着眸,一伸手摘了朵hua下来“你信那个女人的话?”
“三姐以为芬儿挨打那日,我的话是说着玩吗?那我就说得更清楚一些。我信我姐姐,却不信你这个堂姐。横竖我们同你也就这样了,我等会儿就跟大伯母去说,三姐你心里准备着吧。莲园,我要收回来。”就为这事来。
hua在手心里揉碎,姬莲冷冷说道“十弟,你说收就收吗?”
“那如何?要我把你指使杀人的事告诉家里所有人?还是将那盒珍珠公之于众?三姐,你先狠绝了,却让我任你再谋算我们的性命?”姬钥看她捏hua的无情,暗叹人生变化无常。
“我没有要杀你姐姐,是她要害我,想推我到窗外,自己不小心跟着跌了出去。那盒珍珠是无意中买下来的,没有秘密。你捅破天,我也这么说,就看大家信谁的。”姬莲松手,hua残蕊折散了一地“倒是你姐姐,砸了我箱子,偷了我的东西,我又找谁诉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