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她是四叔四婶所收的义女,也是十郎和小妹的姐姐,前些日子冠了童姓上了宗谱,如今四房主事的就是这位采蘩妹妹了。我也当她是亲妹妹,今日一同出游,刚回来。”
采蘩不依不饶,“三姐夫还没回答采蘩的问题。”
南平却仍不答,只对姬三道,“你三姐的性子爱僻静,不喜跟我唠叨这些。既然是你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亲妹妹。”
但他眼珠子一转,从腰间褪下一枚碧绿玉笛佩饰,要来拉采蘩的手,“这个值得二百两银子,给妹妹当见面礼。”
这人十分无耻!采蘩冷笑,甩袖挥开那手,“莫非三姐夫刚才把采蘩当成了三姐,以为三哥是——”如愿看到南平变了脸色,才将一只手掌摊开给姬三看。
姬三见她掌心鲜血渗出,皮破了不少,面色沉了沉。但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夸张地哎呀一声。
“三哥,刚才让三姐夫的马冲撞,拉你避开时擦伤了手,采蘩得回去上药了。”唤上雪清,采蘩头也不回走进门里。
南平拿着佩饰,送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是父母骄纵下的儿子,脾气暴躁,眼睛里只有女色,没有脑子,心想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义女也敢给他脸色看,因此当这姬三的面骂了一声。
“给脸不要脸的小贱人。”骂着,也不以为心高气傲的姬三会真把她当成亲妹妹。
“三姐夫。”声音很冷,但下一句就又轻浮了,“你要骂也别当着我的面。”一伸手拿过南平手里的玉笛。
南平怔然。
“三姐夫。”姬三回头,玉笛的金线在他手指上绕紧又绕松,玉笛划着圆圈,“这份礼我代采蘩妹妹收下,不过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嘴贱,今日的账我会翻出来再跟你算。客气一点,叫你一声姐夫。不客气的话,你的夫人,我还从来没当过正经姐姐。这里是姬府,你大少爷的脾气别在我面前摆。”
“来人,送三姑爷去大夫人那儿,看紧了,别又让马踩了人。”姬三上了马,驰去。
南平火大了,对着上前来的姬府仆从们大骂,“我嘴贱,你们一个个又都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娘的,我讨得是老婆,却要我成天捧着当菩萨装清高。这是我岳丈岳母家,一个捡来的臭丫头就敢质问我,一个二房的臭小子跟我充大少爷。统统给我滚开,我来要人的!我倒要看看,谁的腰板更硬?”
一下子,姬府摇荡起来了。
但这样的摇荡,到四房静止。采蘩刚坐下没多久,椎子回来了。
“你来见我,是看到有趣的事了?”椎子为她赶车,常常是最后回墨月堂的人。她不见得对件件事感兴趣,但姬府里的风吹草动如果影响到四房,她不会被动。
椎子将姬三和南平之间的对话说了个大概,抓抓头,“小姐,我……我笨,学不来三公子当时的语气,但总觉得三公子最后似乎生南姑爷的气了。”
椎子下去后,采蘩独坐了好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雨清来添茶,见她看着窗外还在发呆,有些担心,“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莫非手很疼?我还是请林管事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雨清,在你瞧来,三公子是怎样的人?”采蘩问她。
“我以前很少出墨月堂,只见过三公子几面,但听其他人说来都用极好的词。聪明,风趣,俊俏,是二老爷二夫人的骄傲呢。对了,还有人说大房三位公子,一位呆傻,另外两位才智平平,姬氏如果由大房往下传,恐怕会越来越不好了。”府里的传言很多。
“那么传给二房就好了?”采蘩接着说。
“都只敢私底下说,也有人传咱们四房将来接掌姬府呢。可我以为这些不作数,毕竟家主之位应该是传给嫡长子的,也就是大老爷。”雨清也懂传长传嫡的道理。
采蘩点点头,“是啊,无论如何,大老爷大夫人都很有本事,公子们有没有出息不能作为不传位的理由。”但姬三,真如她早先认定的那样,是花枕头吗?突然,她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清楚这人了。
到了晚上,姬三派人送来活血化淤膏,还有南平给的那支玉笛。
姬钥从老夫人那儿用了晚膳回来,听说玉笛是南平送的,立刻扔到地上摔碎掉,“谁要这个混球送的东西!姐姐是不知道,三姐正跟祖母哭呢,说那家伙如何欺负她。我才知道三姐姐这次回来,其实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啧,啧,啧,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争取十点前,不然就请亲们明早看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