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请大元帅下令!”外边一阵喊声惊天动地,人多势众带着杀气,翕定堂都定不住。
王钤跑出去看一圈回来:“神武军、神威军等来了大约五六万人。后边还有很多老百姓。”
周广站起来,冷酷下令:“所有人到大校场。划出一个区域,老百姓也可以去。”
王昊、李狂、曾旸、马亮等无数人欢呼,一些心腹感觉不对劲,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临国公也很兴奋,现在大势已成,周广不渡河,一定会让三军失望,渡河就别想回来。京师来一些人都缓过劲儿,是啊,造势到现在,周广还有活路吗?
赵梓杞觉得,周广会活得很好。他现在更后悔,当初赵永业跟着昭王来,现在坐镇苏兰,不说做傀儡有多大好处,至少好听啊,表现好是会有机会的。有时候又不明白,赵永业有什么本事,能让眼高于顶的昭王看中?
苏兰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它代表以前的苏国,象征意义极强,战略地位也很高。大虞占领苏兰及苏国半壁江山,同样需要一个有意义、有地位的人坐镇。赵永俨作为皇孙,很合适。另一方面,他必然是苏国方面的眼中钉,一旦出现问题,死的可能都不会太爽。
这个问题现在出现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
赵梓杞好好想想。周广进攻苏国一切都布置的很好,有人造势他一定知道,之前却没阻拦,显然他又准备好了,或许就等着有人往坑里跳。赵梓杞一阵后怕,他现在算悬崖勒马么?
东格城东北边大校场,确实大,可以容纳足足五十万人。
现在已经站满人。虎贲军十万,神策军五万,神武军五万,神威军八万。老百姓更多。
喧嚣一阵阵吵的人头痛。鼓声如雷,天崩地裂似得,好像苏国的天还能崩一次。
过了很久,众人才稍微安静。
北边高台上,周广一身戎装,禀天地之威,令人仰望又不敢直视。背后逸公子扛着大字旗,庞子龙扛着帅旗。周邦固花美男捧节钺。王义、王铮率五百虎贲卫守着高台,台下罗成刚率两万精兵盯着某三神军。某些人自己这么叫的,以此和虎贲军划清界限。
三神军现在人比虎贲军多,非常神气,再次高喊:“请大元帅下令!”
周广下令:“王昊,把葛九仟带上来。”
王昊正得意,突然一愣,不过周广最喜欢玩纪律严明之类把戏,渡河前用葛九仟祭旗不错。
葛九仟没多大问题,当天他就放了,现在就在军中站着。王昊一边让人传话,一边上前为葛九仟辩解做好人:“大元帅,葛九仟虽然吃酒,那毕竟是平时。”
周广下令:“王昊纵容部下违法乱纪,罚五十军棍!”
一伙亲兵抢媳妇似得扑过去将王昊按倒,很快开始行刑,揍这丫挺的!
王昊被打蒙了,声嘶力竭的吼:“他是你表弟、定国郡主的表叔!啊!谁敢不给他面子!啊!”
亲兵愈发打的卖力,二十棍下去就差点要了他小命。葛九仟上前跪地上直哆嗦。
李狂忙冲上前帮盟友:“大元帅,你凭什么打他!再说现在即将渡河,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他脑子灵光一闪,想了一句最好的。
周广冷酷的盯着他:“李狂制造谣言,扰乱军心,枭首示众!”
王铮亲自伺候他上路,一刀砍之,一颗大好头颅。李狂犹不信,睁大眼睛要看清周广。
更多人蒙了。打王昊还没讲清楚,这突然就斩了李狂,李狂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有人很高兴,周广得罪的人越多,死的就越快。这三年周广几乎将人得罪完了,也该玩完了。
临国公兴奋的跳起来,跑到前边质问:“李将军何错之有、大元帅!”
逸公子挥手。英布扑过去一刀砍他胳膊,和亲兵不一样,逸公子就是随便玩玩。
“啊!”临国公跪地上惨叫,再顾不上喊大元帅,改喊他闺女,“逸公子小畜生!啊!太医!军医啊!你们不要猖狂,你们倒行逆施、滥杀无辜、就要完了!”
痛过一阵好像就那样,临国公激发出血性,再次大骂周广:“你暴戾恣睢、横行霸道、一手遮天!你偏心虎贲军,贪得无厌!”
临国公做了功课来的,变成宣判周广罪行,一条条念大半天。三神军还有一些人都被煽动,尤其李狂被枭首、王昊被打,神威军、神武军立刻要哗变。李狂和王昊的心腹不上前,就在两军中煽动,哗变再打起来然后都死光光,挺好。
长孙壮猛一声吼,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他的亲兵及一些高手立刻扑入神武军、王昊部,立刻人头滚落血飞溅。心腹、王昊的亲兵等被放倒一片,有些人还没回过神,有人回过神却是神武军内战,比三神军PK虎贲军更激烈。不到一刻钟,死伤上千。
长孙壮打旗语,钲声响,他亲兵、高手等撤退。神武军也安静下来。
长孙壮是神武军少将军,他的行动表明他的态度,神武军多数人依旧很尊重长孙家。
王昊五十军棍也打完,硬是用药给他吊着一口气,想拽想说什么都有心无力。
神武军愈发安静。神威军少了一个盟友,但八万人鼓噪依旧声势浩大,并愈演愈烈,拿着武器随时准备动手。李狂的心腹也彻底撕去面纱,煽动的比临国公或以往任何时候更激烈,几乎疯狂。他们的疯狂也感染很多人,让神威军要整体发狂。
后边围观的老百姓情绪则渐渐稳定。对很多人来说,三十万大军站在这儿,没腿软吓尿都算好的,反抗就甭提。对一些苏国百姓来说,大虞自己人杀自己人,默默围观就好。
北边高台上,逸公子放下大旗,拿着宝雕弓,扣上一支箭。
王铮带着二百虎贲卫一块张弓,神策军前边沈瑜及五百神射手亦张弓。
逸公子手一松,箭如流星,划过千米,追上李狂心腹再射飞二百米,一股杀气席卷神威军。
虎贲卫及神射手等不甘示弱,一片箭雨过去,神威军中风吹过似得齐刷刷倒下一片。鲜血让人红了眼睛,也让人恐惧。前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三千虎贲军弓手,虎威与杀气浓烈的让人喘不过气。
神威军参战晚,攻下苏兰之后才来,一共十万兵马,主要是攻城略地,尽占便宜还特嚣张,一直对虎贲军不服气,但基本没碰面。这次好处抢差不多,才有八万人到东格城。现在正面对上,立刻被秒成渣,就像小孩碰上逸公子。
逸公子看这不够,既然动手,就把别的草也锄一锄,心里默念二百五。
昭王站依依身旁,拿着万石弓跟她一块杀,杂草锄掉,大校场上安静愉快多了。
临国公骂累了,失血过多一阵阵头晕,心里一阵阵不甘,就差一点点啊,这些没用的废物。他使劲看赵梓杞、没用的废物,赵惊羽更废物,施楠被打了五十军棍拖来、样子比王昊还凄惨、彻底的废物。临国公想找个接班人半天找不到,废物啊!来的时候、路上的时候不是都挺牛逼吗?废物!
赵梓杞、皎阳郡主孙子、于家、程家、傅家的人等都不吭声。傻逼才在这时候乱讲话。逸公子小恶魔是杀人狂,正愁杀的人不够,好像一直在念叨二百五,谁讲话就是二百五。
王昊又吃了灵药,恢复一点精神,拉到周广前边。
三军、三神军等都看着,李狂杀了还留着他,是逃过一劫还是没完?
葛九仟也被带到周广前边,吓得几乎想死,又撑着一口气争取坦白从宽:“大大大元帅!我我我记起来,我是被害的!我以前有贼心没贼胆、也不好酒。我我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我保证绝不再犯!”
葛九仟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估计必死无疑,吓得哇哇大哭。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远点,来问王昊:“上次郡主命人将他送给你,为何不依法严惩?”
王昊含恨,别的理由没用,继续嘶吼:“他是大元帅表弟、定国郡主表叔!”
逸公子乐:“军法、《大虞律》哪一条写着,大元帅或定国郡主的亲戚不用遵纪守法?还是大元帅或定国郡主成天贪赃枉法、包庇袒护?本公子从未听说过。那就是你们没骨气、不信任大元帅,或者居心叵测、故意纵容他们、好抹黑大元帅,你心好黑啊。”
昭王补充一句:“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以为自己是谁谁亲戚,就可以目无法纪,嚣张跋扈。还敢制造谣言、扰乱军心、罪无可逭!”
一股王者之威,无数人凛然。
再次提到扰乱军心,这才是重点,葛九仟那就是小事,不值一提。
至于谁谁亲戚,这种事三天三夜都讲不清。就有人觉得定国郡主嚣张跋扈,动不动拿茶杯砸人,大元帅就是护着她。还有逸公子成天不干好事,圣上也纵容她。讲不清的。
王昊不想扯那个,来说正事儿,虽然吃了大亏,但还有机会:“本将怎么制造谣言!”
昭王应道:“问你自己,是怎么制造的。”
王昊被噎了一下,更怒、理直气壮:“本将没有,你少血口喷人!”算了东拉西扯影响气势,直接喊,“若说渡河一事,大家分明和大元帅讲好的!大元帅都知道!”
临国公挣扎着助阵:“圣上也下旨了!莫非大元帅看苏国贱民要反抗,被吓到了?大元帅不是威震天下吗,也会被一些贱民吓到?大不了杀了苏国皇帝再回来将他们都杀掉,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别让大家对大元帅失望啊!”
逸公子挥手。英布好心的给临国公喂一枚药丸,准备的好戏就演吧。
昭王让希勒将圣旨拿来,问赵梓杞:“这是孤王皇祖父下的旨?不是你们矫诏?孤王识字是从认圣旨、诏书开始,需要来讨论一下真伪吗?”
赵梓杞乖乖跪下。这种事儿真是无语,皇太孙简直欺负人。
有几个胆小的也跪下,八万神威军哗变都能被镇压,李狂说斩就斩,甭说他们。当矫诏遇上皇太孙,这大概是史上最蛋疼的事。而矫诏的罪,说重了就能夷族。
临国公残血复活,回光返照,状态特别好、好的过头,跳起来吼:“你胡说!”
昭王凤眸盯着他,突然盯得他魂飞魄散,上次没有灭韩王府满门,这次看样子要将韩王一支全部灭了。临国公真有回光返照的凄凉,好像风中飘着的浓浓血腥味,以及杀气。
施楠缓过劲儿喊两句:“京师,圣上和群臣就是商议让大元帅渡河。”
王昊把话接上:“你们莫非要出尔反尔,怕了苏国贱民,还拿我们作伐子!哈哈哈,周广也不过如此!哈哈哈,逸公子不是有本事吗,去将苏国的贱民煽动啊!怎么反做了缩头乌龟,你们就是杀了本将,本将也不服!”
逸公子乐:“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每天吵来吵去,就算商议好了。矫诏还理直气壮。大元帅没决定就四处宣扬,杀了你还管服不服?”
她手一挥,英布早就等着,一刀砍了王昊头。好像替大元帅把活干了。
周广一脸冷酷,不论谁只要把活干了就好。
昭王来干施楠、临国公等:“孤王正准备回京查明,是谁矫诏!”
赵梓杞跪那不吭声,好在他只是拿到圣旨,从犯啊,还是老实点吧。
临国公和施楠吓得也不敢吭声,小恶魔不在京师,大家都记着;这当面对上,比以前更恐怖。
周广下令:“我大虞一向爱好和平。每一次战争都是苏国挑起。而受害最深的都是老百姓!不论大虞的百姓还是苏国的百姓,都是天下苍生!本帅为防止烽烟再起,决定狠狠打击苏国某些人;驻扎在东格城,是防范那些战争狂卷土重来,再次生灵涂炭。只要苏国皇帝不再进犯大虞,本帅在此立誓:绝不渡河!”
一阵战鼓擂响,虎贲军将士呐喊,无条件支持大元帅,说不渡就不渡。
还有人不甘心,趁乱喊:“那玄武军来做什么?”
曾旸、马亮等都没来得及发挥。这事儿真不能全怪他们。先是周广在这开府一住大半年,然后玄武军上百战船、数万水军开到,不少人都在猜测,渡河是最好的解释。
赵梓杞觉得这就是坑啊,每次都这么坑人,还一坑一个准。
------题外话------
特别感谢亲‘一个幸福的妈妈’投的票票~
T